对上许随,警察的语气就温柔很多了。
青年刚才在大厅里表现的太脆弱不堪了,老婆稍离开一会儿就开始哭,一看心理承受能力就不行。
加上身体不好时不时咳嗽两声,瘦薄如刀削的肩背隐隐颤抖着,说话时压不住喉间的嘶哑……
警察的声音放得一柔再柔,生怕嗓子粗了音量高了把人给吓着。
“你说,是那些人先挑衅的?”
“是,警官……咳咳,我的爱人一直避免跟他们发生正面冲突,他毕竟身份不一般,没必要和那群混混斗气。”
许随顺了顺气,他胸膛起伏,脸色呈现病态的白,唇角柔柔勾起:
“他是个温柔可爱的性子,从不主动跟人发生争执。”
警察记笔录的动作顿住,诧异抬头:“啊?”
温柔可爱?
是说刚才那个高大挺拔堪比监狱重刑犯、容貌冷峻堪比硬钢的男人?
“嗯。”许随认真地点头,“他是我见过最可爱的人。”
警察:“……行了,我知道了,你也出去。”
许随被无情赶出警局,离开之前还想着和警察辩论一下自家妻子的可爱和温柔,以及外貌的刻板印象问题,被不耐烦的堵了回来。
在许随被按上袭警罪名之前,沈烨无奈地把他捞了回来,推进副驾驶,不疾不徐地开车回了家。
客厅地板上的鲜血还没清理干净,许随洁癖发作,拿出抹布清理地上的血红。
沈烨对收拾家务这件事的天赋不高,越收拾越凌乱,客厅变得越邋遢,也就能洗个碗彰显一下存在感。
许随让他坐沙发上歇着,自己勤勤恳恳像个小蜜蜂一样做家务。
沈烨翘着二郎腿,散漫道:“老公,你不觉得这一系列事来的蹊跷吗?”
许随眼睫不动,淡声道:“比如?”
“又是仇家雇凶追尾,又是变态跟踪狂上门,怎么恰好在同一天遇到了,谁干的?”
“你不是心里有答案了吗?”许随说,“那个被你放走的苏寒景。”
沈烨轻笑一声,歪头看他:“吃醋了?”
许随动作停下,凉凉看向他:“解释,告诉我为什么不杀他?”
沈烨说:“苏寒景的身体就是一个载体,本质就是一个机械……毁了载体没用,把核心碎片捣毁才能彻底杀了它。”
许随抿唇:“所以你放了他?”
“没那么善良,还有一个原因。”沈烨见他情绪有失控的架势,懒洋洋地竖起食指,指向天空。
“拿他钓鱼,苏寒景就是一个试探我们的饵,背后人还有大招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