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打湿的睡衣紧裹在腿上,缠得皮肤都无法呼吸,何漫漫明白伤心难过于事无补,前尘往事纷至沓来,人却无论如何也振作不起来。
何漫漫双手捂住脸,泪水顺着指缝悄悄滑落,瓮声瓮气的说:“谢谢你,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好吗?”
沈誉君有点放心不下,抽出纸巾递到她面前:“别哭了,先擦一下眼泪。”
见她伸手接过纸巾,又温声说道:“你起来吃点东西我就走。”
何漫漫悲痛万分,骨子里的教养还在,她不可能对着一个好心人发脾气使性子,更不能楚楚可怜的哭诉。
于是她接受沈誉君的好心,擦了一下眼泪,萎靡不振地起身去餐厅坐下来吃早餐。
她不大吃得下,强迫自己喝下几口粥,轻缓地放下汤匙说:“谢谢你送我回来,还劳烦你照顾我。”
沈誉君听出这是要赶人的节奏,为下一次见面创造机会,主动说:“我们也不算陌生人了,可以互相留一下联系方式吗?”
出于基本的礼貌,何漫漫没办法拒绝,只能点头同意。
沈誉君看了眼腕表,即将到上班时间,起身前和她说了一下医嘱,又忍不住叮嘱:“有事可以联系我。”
何漫漫敷衍又客套地点点头,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把他当通讯录里的一个符号。
沈誉君起身走到门口,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何漫漫,不知怎的,竟有点舍不得离开。
关门的瞬间,沈誉君听见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在和人通话。
“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回我信息.......”
然后就再也听不见了。
满是情绪的抱怨,不怕对方生气,不用考虑是否言辞过激冒犯他人,那是对很亲近的人才会说出的话。
这样亲昵的话语,是她对另一个人说的。
一夜没怎么休息,沈誉君双眼泛红,抬手捏了一下鼻梁,不紧不慢地朝电梯走去。
徐行每次参加宴会都忍不住想喝酒,喝醉了就可以浑浑噩噩睡去,不用担心失眠。
早上十来点,他从头痛欲裂中醒来,伸了个懒腰,闻着满身酒气他忍不住屏住呼吸,麻溜地从床上爬起来去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