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咫尺的男人,目光在她脸上来来回回逡巡,眼底的笑意愈发浓郁。
薄唇靠近她耳畔,停了好一会儿,方才慢悠悠地说:“叫我一声,我就放手。”
光线朦胧不清,照得男人英俊的面孔有点模糊。
他整个人笼罩在暖光里,晕出浅浅淡淡的光圈。
绵长的呼吸落在颈侧,有点潮湿,幻化成江南三月的风,塞北寒冬的雪,忽冷忽热。
连同他好听的声音,丝丝缕缕侵入肺腑。
那样蛊惑人心。
何漫漫有几根碎发落在鼻尖,酥酥痒痒,想伸手挠,奈何有心无力。
看出她的难忍,男人侧过脸兴味十足地望向她,并不打算帮忙。
“沈誉君。”何漫漫轻抬眼睫,耍起小聪明。
男人轻轻笑了一声,手掌一路探寻,“漫漫,你现在学会欲拒还迎了?”
蒙混过关明显行不通。
何漫漫浑身发麻,想尽快摆脱桎梏,只能选择服软。
红着脸低低喊了一声:“...誉君。”
软软糯糯的声音,听得人身心荡漾,沈誉君不禁哑然失笑。
沈誉君靠近她的耳际,在她耳珠上轻轻咬了一口。
令她心尖颤了颤。
沈誉君缓缓起身将她拉起来,她身子踉踉跄跄,不偏不倚撞进沈誉君的怀里。
下一秒,沈誉君响如擂鼓的心跳声,便尽数撞入耳畔。
她柔顺光泽的秀发,在暧昧的空气中浮荡,宛如光滑亮丽的丝绸,又好似漂浮的云,流淌的水。
两人相拥着,如胶似漆地移入卫浴间。
夜半更深,沈誉君渐入梦境,发出均匀平缓的呼吸,起伏的胸膛像平静无波的海域。
何漫漫小心翼翼地坐起身,拿过床头柜上的相框。
灯光昏黄幽暗,相框里母女三人的面孔覆着一层薄雾,看不太清楚。
愈发显得何皎皎胸口那颗朱砂痣,清晰可见。
何漫漫轻轻抚触那颗鲜红欲滴的痣,指尖碾过荆棘丛。
十指连心的痛楚,霎时蔓延至五脏六腑。
“漫漫......”沈誉君发出含糊不清地梦呓声,习惯性地伸手去搂她。
何漫漫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被这一声呼唤惊到,仓皇失措之际,手腕一抖,相框从手中滑落,眼看就要摔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