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泽阅历尚浅,不知这州判轻飘飘的一句话,已将莫大的罪名抹去,将此事算作了江湖纷争。原来余家为壮大势力,早已和朝廷互通款曲,为其鹰犬爪牙,此地州府或有什么动作,官差不方便出面时,脏事都由江湖帮派来做。
那青年走上几步,冷冷看着宋泽:“在下余飞衍,丧门星余家子弟,听闻阁下便是数月前重伤我二弟之人,不知可有此事?”
宋泽猛然想起来,这人的相貌便和余飞尘有五分相像,他身旁站着的几个人,正是当日给余飞尘抬轿子的少年轿夫。定了定神,朗声说道:“确有此事,不过,当时令弟无礼在先,而我并非有意。如今余二公子伤势如何了?”
余飞衍淡淡地道:“胸骨碎裂,奇经尽损,家父和几位叔伯耗毕生功力,方救回一丝生气。如今瘫痪在床,恢复行动已是不易,要想再复武功,难如登天,此生便算是废人一个了。”
宋泽心中暗惊,不想自己一掌之下竟有如此威力。想那余飞尘虽然对乌惜潺轻浮无礼,但也罪不至此,不由一阵愧疚,说道:“此事确是我出手重了,我愿去贵府登门致歉,如需助令弟疗伤,我也责无旁贷!”心想:“若我这身内力能助他经脉恢复,便全都给他好了,但须约法三章,令他此生不可再行害人之事。”
余飞衍冷笑一声:“疗伤就不必了,偿命倒是可以的。”
宋泽一凛,余家手下已冲过去将他团团围住。
那赤松大仙乃是余府家臣,方才便是他以飞鸟传讯报知余飞衍,此刻盯着宋泽,阴恻恻地笑道:“小子,前番多方寻你不得,想不到在这凤阳府中,你竟自己撞上门来。呵呵,天意为我二公子报仇雪恨,今日你休想再逃出生天!”
宋泽诚心诚意地道:“我没有想逃,你们带我去为二公子疗伤吧,我愿将身上内力全过给他。”
赤松大仙哈哈大笑,余飞衍也冷笑连连,心想:“这小子为了活命,还真是什么都说得出来,看来是吓破了胆!不过他打伤二弟那一掌端得是厉害,飞尘武功不弱,竟没有躲开,对付此人须得谨慎,不能被他表面所骗!”
其实他若依宋泽所言,将一身冰魄游龙的内力悉数传给余飞尘,再授他一些灵山派调动内息的法门,不但能助其恢复如初,还会功力大增,受益终身。只可惜小人之心难度君子之腹,宋泽的话他们是说什么也不会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