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土知道,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说了会引起无休止的争辩,浪费宝贵的时间。
与其如此,还不如换个思路讲解。
半晌,情绪逐渐恢复过来的倪土舒缓地喘口气,对老者说到:“先生下午可有急事要去做?”
老者泯然一笑,答道:“老夫今年六十有二,算是大半个身子埋进土里了。教书半生,弟子无数,却没有一个得意门生。失望之极,撂下戒尺,云游四海,看遍天下美景。前几日想来,自己无欲无求地度日,总觉得是个废物。今日听小友几句言语,茅塞顿开,情绪激昂,顿觉如此生活才是老夫要追求的。老夫能得嘉念善信,就算是在此等候片刻,也是无妨的。”
“老先生,正午时分,太阳正盛,正好可以午休,外面有个藤椅,可以半躺半摇,老夫子可以去休息片刻,学生还要把店铺内准备一番。”
“哦?午休?折煞我也啊!老夫万万不敢午休。”
老者似乎很是恐惧什么。
倪土一愣神儿,忽然想起来,后世有一个曾国藩也是不敢午休。
观其传记便可得知,缘由来自于《论语·公冶长第五》。其文曰:宰予昼寝,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于予与何诛?”子曰:“始吾于人也,听其言而信其行;今吾于人也,听其言而观其行。于予与改是。”
孔子为何暴怒?
朱熹为此做过解释:“昼寝,谓当昼而寐。……言其志气昏惰,教无所施也。与,语辞。诛,责也。言不足责,乃所以深责之。……宰予能言而行不逮,故孔子自言于予之事而改此失,亦以重警之也。
为此,儒家对此的解释基本倾向于一个道理:自先秦以来人们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帝力何有于我哉!“
孔子: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都要求人们珍惜时光,而把白天睡觉视为浪费时间和懒惰。因此,对于宰予昼寝孔子十分气愤,斥责也不为过。
可是,仅仅因为“昼寝”这样的小事,大发雷霆甚至怒不可遏,也确实说不过去。
后人考察,能将一个温文尔雅,平时连学生都能嘲笑和质问的孔子激怒,应该是触怒了他的原则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