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动静,让正厅里瞬间静了下来,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那些正说得唾沫横飞的商会成员们,嘴巴半张着,话语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按下了暂停键,脸上还残留着未散尽的激昂神情,可目光已然齐刷刷地转向门口。
小厮们也都惊得瞪大了眼睛,手中正欲递出的酒壶、茶盏都悬在了半空,身子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满脸的错愕与茫然。
张树强猛地一怔,手中酒杯险些落地,忙拨开众人迎向弟弟。张树伟跑到离张树强几步远时,因脚步太急,身体猛地往前一倾,恰似一座巍峨高山突然塌方,差点一个踉跄摔得眼冒金星、灵魂出窍。
慌乱间,他伸手乱抓,那双手好似一对从天而降、力大无穷的铁钩,“咔嚓”一声死死扣住旁边椅子的靠背,这才稳住身形,指关节因用力过猛,泛白得如同终年不化的雪山之巅。
稍缓过劲,张树伟喘着粗气,双手撑着膝盖,身体前倾,腰弯得比煮熟的大虾还要弯上一百倍,脑袋低垂,简直要钻进地里去,好似要把地底的清凉都吸个精光。
好一会儿,才猛地如火箭发射般直起身,上前步,双手像两把被施了魔法、拥有万吨压力的巨型钳子,一把抓住张树强的胳膊,那双手指节泛白得毫无血色,手背青筋暴起,根根粗得如同成年人的拇指,蜿蜒盘旋,仿佛要撑破皮肤,随时能化作一条条咆哮的蛟龙,腾空而去。
此时,他眉毛扬起,高得快要冲破天际,眼睛睁得极大,眼角细纹像干裂的土地缝隙,密密麻麻,眼珠子鼓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像炮弹一样弹射而出,神情激动到好似被恶魔附身,癫狂得能把屋顶掀翻。
下巴扬起,脖颈青筋暴起,粗得像一条条愤怒的蟒蛇,一边说着,一边狂点头,身体前倾得厉害,好似要把自己整个人都塞进张树强的怀里,恨不能把每个字都变成一把能劈开天地的巨斧,狠狠劈进张树强的耳朵里。
声音因激动拔得比高音歌唱家还要高出好几个八度,近乎嘶吼道:“大哥啊,大嫂要生啦!可、可家里乱套了!咱商会的死对头,李家那帮人,不知从哪得到消息,趁着府里忙乱,派了一伙人在咱府邸周遭闹事,口口声声说大嫂这一胎要是个男孩,就绝不让咱张家顺遂,要断了咱的根呐!虽然兄弟们三下五除二,就把他们给打跑了。
但丫鬟们还是吓得哭声一片,那哭声就像冬日里寒鸦的哀啼,凄惨得揪人心肺,稳婆也被吓得哆哆嗦嗦,好似秋风里瑟瑟发抖的枯叶。
我是把他们打跑了才来报信的,大哥你快跟我回去看看呐!这可是大嫂和孩子的关键时刻,咱可不能耽误一分一秒啊!”说着,他的手还不自觉地更用力攥紧张树强的胳膊,好似要把胳膊嵌入骨头里,身体微微颤抖,脚尖不停地在地上跺,每一下都跺得地面像发生了小型地震,仿佛这样就能催促大哥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