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月的学生们和华国青年厨师们现在也混得很熟了，久我照纪进来就用蹩脚的中文和大家打着招呼：“吃了吗各位？”
随着他坐在餐桌边，林晓梅也把他的那份汤端了过来，道了声谢后，久我照纪同样拿起了汤勺，余光扫了一下正在认真品汤的沈墨，以及正在认真话痨的刘阳，自己也拿起了勺子，开始了品尝。
同样舀起了一勺汤送入口中，他突然感觉到身体有些微微的晃动，回过神来时，他才发现自己似乎出现在了一条小船上，也没人撑船，只是任由船只随着水流向下游飘了过去。
站起身来立在船头，久我照纪背手而立，一阵清新的晚风带着江面的潮气扑在他的脸上，耳边只有水流声和岸边时而传来的一两声鸟叫。
放眼望去，天边的残月才刚刚升起，不久，距离水面并不算远，再看看江面的倒影，仿佛这月亮被人从中间切了一刀，恰好有一半的月亮落在了江里。
回过神来的久我照纪发现自己已经站了起来，手里还拿着汤勺，刘阳已经改变了目标，似乎正在跟自己滔滔不绝得讲着些什么，而沈墨，则已经在和林晓梅交流了。
“这就是所谓的荤不如斋吧，真的是惊艳到我了。”沈墨发自内心得夸赞起了这道菜，不过看着林晓梅认真的表情，沈墨知道只是夸赞还是不够的，只能继续说道，“我记得你们闽菜，讲究一汤十变吧？”
林晓梅点了点头：“是的，汤的变化很多，顶汤、清汤、白汤、金汤等等，可以根据需要添加不同的食材，随时对汤品进行变化。”
“像这道菜。”沈墨指了指碗里的汤，“应该是清汤转红汤？”
“没错，其实这道菜也可以直接用清汤的，到我的习惯是用西红柿给汤底上个红色。”林晓梅说道，不过犹豫了一下还是纠正了沈墨的说法，“准确来说，这个叫红烧汤，不叫红汤，当时这个是汤品的名字，并非烹饪技巧的那个红烧。”
“哦哦，好的。”沈墨示意自己记住了，随后问道，“你有没有考虑过，把这道菜改成荤菜？”
“荤菜？”林晓梅没有急于反驳，而是陷入了思考，“能说说这个提议的原因吗？”
“久荤喜素，久素喜荤，其实很多时候我们吃斋会有眼前一亮的感觉，是因为我们日常饮食里并没有长期吃素的习惯。”沈墨解释了起来，“所以这道菜作为一个素斋，确实极其惊艳，但我想说的是抛开素斋的滤镜，把他当做一个单纯的菜品来看，我觉得还有进步的空间。”
“可是，这汤底的风味牵一发而动全身，恐怕修改起菜谱并不是个简单的事情。”林晓梅眉头紧皱，倒不是反感沈墨的说法，她已经开始认真思索起了这个问题。
“我瞎说哈，我就瞎说。”沈墨突然提议道，“这个素汤里加的甘蔗真的很厉害，我认为是不是可以试试鸭肉？用鸭胸贴骨，油脂减少的那部分肉来代替面筋，你觉得可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