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陈弘港上车,伍瑞在驾车回了市区。
“我妈在哪?”后座的声音像被砂纸摩擦过,哑的不成样子。
伍瑞看向后视镜,港哥闭眼,没有说话的打算,他便开口说:“苏小姐放心,你母亲已经回了公寓,很安全。”
苏软摸了摸腿上浸血的裙摆,然后道:“去火葬场。”
她旁边的男人依旧闭眼没说话,那就是可以去了。
车子达到火葬场,苏软轻轻的将“段知同”抱在怀里进去。
陈弘港和伍瑞就在车内等着。
签字确认后,苏软就在一旁看着,脑子里是段知同被陈弘港一步步弄成一摊血肉的过程。
一个活生生的人,要变成那样,到底要遭受多大的痛苦。
那么疼,段知同是怎么熬过去的。
心脏痛的喘不上来气,苏软依旧静静地坐着,张嘴呼吸,自虐般的不肯放弃想象。
痛才不会忘。
陈弘港闭眼摆弄打火机,伍瑞一直留意门口的动静,直到人出来,他才下意识看后视镜:“港哥,苏小姐出来了。”
男人睁眼看过去,她只抱了一个很小的盒子出来,满脸死寂。
上车后,依旧一句话不说。
回到别墅,苏软抱着段知同的骨灰进到房间,房门从里反锁,隔绝想跟着进门的陈弘港。
男人挑眉,到底没破门进去,段知同死了,她难过一点也没什么,反正人还在这,回的还是这栋别墅。
陈弘港下楼,伍瑞还在楼下待命。
“你先回去。”
伍瑞紧抿唇,视线落在三楼卧室,房门紧闭,总感觉不太放心。
他又看着坐在沙发的男人,试探问:“港哥不怕苏小姐一个人做傻事吗?”
陈弘港吐出烟雾,嗤笑出声:“你认为以她的性子会吗?”
伍瑞没说话。
“她现在八成在房间琢磨怎么才能杀了我。”
“我没死之前,她不会动那些念头。”
那女人睚眦必报,得罪过她的人,她通通都会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