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霄双手因为用力攥紧,指尖早已失了血色。
他对上季之玥的眼睛,不躲不闪,“你好像很高兴?”
“你不高兴?”季之玥反问。
顾以霄眼神暗了暗,忽然笑得温和,“被你看出来了。”
出门前,他在拿刀和拿棍之间,选择两样都拿上。
如果季之玥不来,他可能会先将人打晕,再看形势选择要不要用刀。
二楼只有张衙内入住,以他的本事,就算有人赶来,他想脱身也不是难事。
唯一的失策只有……他打不晕张衙内。
沉睡个把月,变成弱鸡了。
心里好似在打鼓,一声比一声响。
房间本就安静,顾以霄被迫坐在季之玥怀里,心跳声就更加明显了。
“怕什么?”季之玥笑了笑。
她揽着他的腰,一寸寸吻着对方的唇,仔细研磨,“天雷来了又不劈你。”
顾以霄推开她,见她骤然冷下脸,又默默将自己的脑袋靠在对方肩膀上。
他怕?
那是不可能的事。
大伯娘掉水里,伤了身体,导致子嗣有碍。
三叔有赌瘾,越赌越大,被人追债时,砍去了一条胳膊。
祖父母分家后天天来骚扰,可突然有一天就病得下不了床,早早就撒手人寰了。
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件没有他的影子?
顾以霄手指微颤,唇角的笑却透着讽刺。
他抬起胳膊,不小心扯到伤口,轻吟出声。
“怎么了,你受伤了?”
季之玥瞧见他肩膀处溢出来的血,原本笑着的眸子瞬间变得冷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