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家境贫寒,帮不到你,实在是对不住。”小孩的父母跪地磕头,匆匆道谢,抱着孩子就跑了。
车夫面色微变,但还是朝大夫说,“大夫,甭管花多少银子,我都认了!人命关天,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您只管尽心尽力,诊金多少都好说,我绝无二话!”
小厮担心地问,“大夫,快救救我家公子,我家公子还在吐血!”
大夫语气凝重。
“你家公子吐血,是胸口遭受撞击所致。气血逆乱,故而口吐鲜血。这看似凶险,但老夫开一药方,且按方服药,缓以时日,约莫一个来月,便可无碍。”
祁子砚小声道了谢,手捂着腿,“劳烦您再帮我看看腿。”
小厮愣了愣神,挪开身体,“大夫,我家公子是今年的举人,明年还会继续参考,腿不能出事的。”
大夫手部动作顿了顿,眉头紧锁,语气沉重。
“你腿伤很重,依你家小厮所言,你科举在身,这腿伤若不能痊愈,恐对仕途有碍。实话与你说,你的腿伤,老夫并无把握能完全治愈,即便尽力调治,残疾之虞,仍然极大。”
小厮连忙跪求,着急到失声。
大夫停顿片刻,面露不忍。
“并非是老夫不愿尽力,实乃力有不逮,你求我,我也是束手无策。依老夫之见,你还是另请高明,或许有其他大夫能施以妙手。”
大夫说完,转身回医馆写药方,留下祁子砚几人一脸忧色。
小厮擦了擦眼泪,跟另一个小厮说,“你在这看着公子,我回去找老爷,让老爷求求皇上,看看能不能请来御医。”
顾以霄浓睫轻垂,修长的指节紧紧揪着季之玥的衣服,“之玥,我大哥在哪,你能让他过来吗?”
不小心被他扯到了一缕头发,季之玥转过头,“你大哥在给侯爷看病,短时间内回不来,怎么,你认识这个叫祁子砚的?”
她声音不冷不热,却是立即将顾以霄涣散的思维聚集到了自己身上。
顾以霄抬眸,长睫震颤,“不熟,不过他爹是我的笔友,我同你说过的,工部和礼部侍郎都是我的忘年好友,我曾听对方提起过他这个儿子,聪敏和善,是个很好的人。”
季之玥盯着他的眼睛,“你想救他?他跟你好像也是同科。”
她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天道让我积德行善,但我这人,对无缘之人绝不会施以援手,杀坏人可比救好人容易,我可能没跟你说过,我的治愈术是很强,但限制也很多,比如,我一天只能治两个人。”
季之玥捏了捏他的耳垂,“一天很长,意外很多,我轻易不救人的,要不,你求求我?”
顾以霄叹了口气,像在看一个不乖的小孩,“求你。”
“你们人类求人都是这样求的吗?”
季之玥脸上始终挂着可可爱爱的笑容,她点了点自己的脸颊,“亲这里。”
顾以霄闭上眼睛,抱着她的脖子吻了上去。
睫毛低垂,落下一片鸦色。
季之玥一脸暗爽,嘴角上扬,压都压不住。
救人怎么可以不留名呢?她需要人类的善念给她提供力量,虽然一个人的力量很少。
季之玥抱着顾以霄瞬移到人群外,表情傲娇,语气嚣张,“都让让,你们又救不了人,围在这有什么用?我家族可是专业治腿的,快让我来试试!”
顾以霄无奈地看着她,有一种想挖坑躲起来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