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金银并蒂莲以金线、银线和绿色丝线绣成,色彩丰富典雅,如同浮雕般跃然其上。
一看就是珍贵奢侈之物。
顾以霄手指微微用力,骨节有些泛白。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季之玥俯下身,用侧脸蹭了蹭他的脸蛋,又探了下他额头的温度。
冷乎乎的,像块细腻的冷玉。
顾以霄有点感慨,“去年旱灾,虽未受其害,但目睹四邻惨状,难免心有戚戚。”
唇亡则齿寒,户破则堂危。 暂得一时安宁,安知明日之祸不会降临在他身上?
顾以霄探了探脖颈,“我回去得尽快给工部侍郎书信一封才行。”
他全身裹着毛毯,整个人看上去都软绵绵的,唇瓣红润,脸庞白嫩,极其蛊人。
季之玥伸出手,摁着他的后脑勺,温柔地亲了亲他的唇角。
“工部侍郎那么厉害啊?还能管这个?”
顾以霄摇头,“我只是怕朝廷还不知此事,我们是从松县过来的,倒是能提两句,朝堂近半年大换血,我那好友也是刚上任不久,他很信任我和二哥,我书信里再带上我二哥,不怕他不相信。”
他微微后仰,嗔怪地看了眼黏黏糊糊的季之玥。
“政绩考核严苛,稍有不慎,便仕途受阻,松州知府离升官只差半年履历,他素来行事谨慎,常以小事自居,不愿上报朝廷,恐显己之无能,贻笑大方。”
他抿了抿又被亲了一口的嘴巴,逐渐摆烂。
“若遇飓风,虽略有波及,亦忧其上报后惊动上听,反被视为办事不力。故此,若飓风影响不甚大,松州知府十有八九会隐而不报,自行处置,以保升官无虞。”
季之玥眨巴眨巴眼,“半年履历?那就是过完这个年就收拾收拾准备升官了,闹出这种事,隐匿不报的确是上策,他想赌一把也是常人心理,没准飓风影响不大呢。”
顾以霄沉默不语。
换作是他,他会做什么选择呢?
面庞绷紧,他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眼中隐隐透露着冷色。
“放心,我留了一手的。”
季之玥骄傲地抬起下巴,说了个梗,“那静安寺把我当佛祖供着,我还能让他们饿肚子不成?松州省四十九县,我罩的,懂?”
顶多天天吃番薯吃到腻,营养不咋地罢了。
“静安寺?”顾以霄倏然想起那晚对方在寺庙门外结下的复杂手印。
若他没记错,那手印似是与前些日子季之玥在顾宅长廊两边施展的术法一致。
季之玥弯了弯唇角,“我需要子民用最虔诚的态度供奉,我问过大哥,大哥说松州省是人口最多的省州,刚好松州省是南盛王朝灾害最严重的地方,二哥也算是误打误撞帮了我。”
番薯放在丰年,可能只是解馋,偶尔或许会吃上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