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两人的问话,王缚庸又郁闷的喝了一杯酒这才声音低沉的说:“吾之所以发出如此长叹,并非是因为被俗世所困。”
“之叹老天不公,好人难做。”
听到王缚庸的话,狄蓝和梁自如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不解。
毕竟王缚庸在沧州不说横着走,但是也没有人敢轻易得罪他。
可是现在王缚庸的话很显然有人不仅敢得罪他,连他都不敢反抗。
这人的身份地位似乎除了正儿八经的皇族,似乎没有人可以做到。
可是沧州除了王缚庸之外,没有其他正统皇族身份的人存在。
那他这抑郁之情从哪里来?
“王兄你这是何意?你乃是大燕郡王之尊,尊贵非凡,怎么会有如此感慨?”
听到梁自如的话,王缚庸自嘲的笑了一声,“郡王之尊,尊贵非凡?梁兄,你们也知道我这个郡王乃是靠祖上蒙荫,先帝赐国姓而来。”
“虽然如今吾姓王不假,然则外姓毕竟是外姓,在真正的皇族眼里,吾也不过是一个外姓人罢了。”
这话倒是不假,毕竟就算你再怎么改姓,血统摆在那。
不可能因为被赐了国姓,就有了皇家血统。
既然是外姓而来,被具有皇家血统的皇族所轻视也不意外。
说得好听一点是有功赏赐,说的不好听一点就是施舍。
在很多皇族之人眼里,你家族有今天的荣光全赖皇家恩赐,怎么可能能跟他们高贵的血脉平起平坐。
王缚庸的话不可谓不大胆,如果被外人听到,然后传到宫中后果难以想象。
但是他就是说了,可见三人的关系之好,完全达到了推心置腹的地步。
梁自如听到王缚庸的这一番牢骚之语,心中震惊的同时也有些好奇,这王缚庸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说出如此惊天的言论?
于是他身体微倾,小声的说:“王兄,莫非你遭到了来自那些人的刁难?”
梁自如嘴里的那些人自然是指皇族中人,因为王缚庸的话非常有指向性,不用思考都能明白。
王缚庸还没回答,倒是狄蓝听到了梁自如的话后先是惊讶,然后是欣喜。
惊讶自然是因为他想到了刁难王缚庸的人是谁,而且还有很大的把握,如果真的是因为如此的话,那这个人肯定是那位北境王。
至于他欣喜,那是因为他的主子康王王恭前几天来信让他秘密搜集北境王的罪证。
可是他有把柄被这个北境王掌握在手中,他自然不敢亲自出面。
原本他也想拉王缚庸下水,可是自从王缚庸从境州回来之后就变得有些不一样,这让他心中没底所以一直都没有动作。
恰好昨日梁自如来到沧州,对于当时梁自如被王鼎收拾的事在境州传得沸沸扬扬。
而距离蓝田县不远的河阳城自然也流传甚广。
因此狄蓝把梁自如也算在了可拉拢之列。
正当他想如何入手的时候,王缚庸突然派人请他去喝酒。
感觉机会来了的狄蓝自然把手上的事情全都甩在一旁,前来赴约。
酒过三巡之后他还没有找到好的切入点,没想到王缚庸居然这么给力,把切入点送到他面前。
这让狄蓝怎么不高兴。
不过现在他还没有发话,他想听听王缚庸的说法到底和他心中的猜测吻不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