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怜。”我映衬。
“对,”她点点头,惋惜地开口,像宣告一出戏剧正式开幕,“作为好心人,怎么能看他误入迷途?”
“所以?”我疑惑。
“我们应该——
拆穿他,
摧毁他,
杀了他。”
得到想要的答案后,十号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卫生间。我在原地驻足片刻,周围毫无异样,这才撇了下嘴,慢悠悠地走出去。
还没靠近宿舍门口,一道身影堵在那里,等我走近,她转头看过来,手上的东西也一并递了过来。
“明天开学考可能会考到的重点,之前事情太多,一直没空给你。”十一号语气平淡,丝毫没有觉得说这话有什么不对,“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找我们,这是五号的意思,姑且也算我的意思。”
我双手接过她递来的资料,低垂头没说话。她也不在意,自认为已经履行了通知的义务后转身离开,一句话也没多说。
还真是,有够傲慢的。
我笑了笑,抱着资料走进宿舍,这个时间点,其他三人还在图书馆临时抱佛脚,空荡的宿舍只我一个,我坐回床上,随手翻过几页,就放到一边不再看它。
真不明白,他们是哪来的自信觉得明天的考试是常规意义上的“考试”的。
在这次收集完线索后,以十一号的脑子,我不信她到还没有反应过来。
去活动室之前,我也以为明天的考试会是正常的那种,毕竟放在课桌里的教科书内容与记忆里的并无二致,就连裁剪试卷粘贴而成的错题本里的题目,也和正常世界相同。那么由此衍生的开学考,必然不会脱离这个范围。
但我现在不这么想了。
活动室的画的隐藏规则是“非旧社员不得触碰”,我作为第一任社长离开之前的成员,按理说也在囊括范围之内,但异动依旧出现了,如果不是那张纸条的提醒,我恐怕早已中招。
异动的出现需要逻辑支撑,除了还有隐藏规则未被发现这一解释,其实还有一种可能。
与隐藏线有关的,都会触发危险机制。
换句话说,如果我当时没有选择旧社长的画,而是翻开其他画布,在给出合理解释的前提下,异动根本不会出现。学妹也不会放弃试探的大好机会,选择落荒而逃。
同理,作为医务室最大危险来源的校医,在我们可能接触到隐藏线情报的前提下,顺应我的小动作在适当范围内设置陷阱的行为,也有了更合理的解释。
那么这样一个近乎于主线前置任务的开学考,会没有隐藏线的情报?
更何况,从我受伤起至今三天,还没有一个人死亡。
一号和二号的死亡间隔不足一天。
现在已经是第六天。
强烈的危机感顿时涌上心头,我眉头紧锁,推测明天可能发生的各种意外情况。
试卷上的幻觉和心理操纵是最常见也最简单的那种,老师的问题也很好解决,他们平时就不正常。同学的干扰虽成问题,但利用考场规则也能勉强压制。
真正难的,是场景杀。
那才是无法预料的。
就在我思考如何应对明天可能会有的各种危险时,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沉重的敲门声。
“我是七号,能聊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