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暑假名义上有整整两个月的长度,但即将升入高三的学生并没有那么多权利享受美好假期,“自愿补习”和“自愿留校”在那时很常见,两个月的假期,能留给学生半个月都已经算是仁慈,所以十四中并不禁止学生暑假留校,甚至食堂的部分窗口在暑假期间依旧营业。
这也就导致坠楼事件发生时,很可能有人目击。
我们一路疾行到宿舍楼天台,路过一楼门口的宿管室时,里面空空荡荡,极其少见的,宿管没有在大门口看守。
我们把这点异常暂时记下,一路走到天台,此时天台没有人在,只有几床被单和各式各样的衣物随风飘荡,遮蔽视线。
昨天在天台门口蹲坐时随手留下的标记已被擦去,我不着痕迹地挑眉,没有多说,径直走到天台边缘。
高达三米且绿油油的铁丝网牢牢地将天台围住,我扯过几下,发现它虽然掉漆,但强度依旧,不借助道具很难穿越。
我抬头看向遥远的斜对面,果然也是同款铁丝网。
“那名女生你知道叫什么吗?”我回头问六号,“总用五号的女朋友称呼,对她很不尊重。”
“她姓阮,名钰。”六号说道,“据说性格很好,很多人喜欢她。”
“以铁丝网的强度,她不应该坠楼。”
我看向斜对面,空荡的教学楼天台上仍贴着未撕干净的黄色警戒胶带,尾端已经脱落,随着风不断起伏。
“除非故意设计。”
“她坠楼的时候,外套正钩在铁丝网上,后来调查也发现了她的书包等私人物品。”六号很有耐心地补充道,“学生能打听到的信息有限,校方又刻意封锁,事发天台也上不去,没人知道她究竟在哪坠的楼。
在她坠楼后不久,学校立刻修整了一整片草坪。现在去看的话,连她当初掉在哪里都找不见,所有痕迹都被清除了。”
我对准黄线位置,用手指向下划出一道长线,刚刚好,从一班窗户一穿而过。
这是一场彻彻底底的谋杀。
见我不说话,六号靠在铁丝网边,双手抱胸,侧过头说道:“我提供了这么多线索,你作为交换,你是不是也该告诉我什么?
明明是查外来人员的异常,最后却转到这里,你总不该是突发奇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