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修洁咽了下口水,有些事不是官场里的人,说不到这么清楚,这人他又真的没见过。
不过今年陵州境内,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隔三差五就能来个京官。
这人的最后一句,其实就是暗示自己会给爹惹麻烦,带来祸端,此刻他确实有些举棋不定了。
老鸨是个人精,立刻就看出来风向,笑着说道:“哎呀,还是我们宵歌有福气,哪位贵人都喜欢。”
许修洁明白,这是给了自己一个台阶,此刻大方离去,这件事也就了了,但他看着沈书元的脸却有些舍不得。
“公子贵姓啊。”他笑着问道。
“你爹来了,不就知道了吗?”沈书元依旧坐的规矩,身形未动,似乎眼前的局势于他而言,没有半分不利。
宵歌悄悄看了一眼沈书元,他此刻只是怕,若是等下公子和许老爷并不相识,今晚遭殃的可能就不是自己了。
还是要想办法,让公子脱困才是。
他抬头看了眼老鸨,老鸨明白他的意思,微微点头,然后开口说道:“哎呀不打不相识,一笑泯恩仇,要不今晚宵歌谁都不陪,妈妈我啊,给两位公子都安排个新人,如何?”
许修洁自然听懂了其中的意思,宵歌只要从这屋里出去,谁能知道他等下去哪。
沈书元却摇头:“不用,宵歌今晚必须在这屋里。”
“公子!”宵歌小声喊了一句。
沈书元虽然不知道其中的门道,却也能猜到一二,半分没有退让。
“呵,行啊,就是和本公子对上了是吧?”许修洁站起身,一脚踹翻坐在身下的椅子:“杀了,谁知道你来过?”
沈书元的眼神冷了下来,直直的看着许修洁。
“哎呀,许公子,许公子,这人命官司可不能随便沾。”老鸨先被吓了一跳,来这里的客人出了人命,以后还有客人敢来吗?
沈书元也缓缓站起身,他虽然看上去单薄了些,但身量可不矮,比许修洁还高上半个头。
“张嘴就敢说杀人,你爹知道吗?就你今天这样的做派,你爹在旬县的这些年,所有过往的卷宗,都要被仔细查阅。”
他抬步,走到了许修洁的面前:“都说县令是土皇帝,所以你觉得你也算得皇子了?
只是可惜在目不识丁上,应该没听过一句话,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许修洁咽了下口水,对方就一个人,但不论是谈吐,还是处事之道,却都稳稳的压在他的头上。
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县令的儿子,若是往年他可能就真的动手了,但今年真的不太一样,他确实有些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