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元转头凑到戚许耳边说了一句,按规矩来说,长辈在桌上这么说话不应该,但戚许不教不行啊。
戚许清了下嗓子,看了一眼师父,才对着孟炎说道:“孟伯伯说的是!”
孟炎一愣,随即失笑出声,指着沈书元说道:“你啊~当年看了他写来的那些信,我就想着,这小子升上来的时候,老夫我最好已经远离朝堂,不然,难!”
贤然道人也深有体会,他已经算是放荡不羁了,遇到沈书元有时还会落于下风呢。
虽然碍着长辈的颜面,有些事情他只能作罢,但若不是沈书元也顾及着戚许的颜面,只怕更难对付。
两人对视一眼,都是摇摇头,举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后又仰天一笑。
“老东西,我们老了,看到后继有人,欣慰啊。”孟炎叹了口气:“都说我闭门谢客,谁又能知道老夫,这是想早点忘了西北啊。”
“戚许,你是从西北出来的,虽然那处你待的时间不长,但不能忘了那。”
戚许点点头:“孟伯伯放心,戚许不会忘,若有机会,定会回去。”
“沈大人,老夫给你说点,你不知道的,但可能没用的东西。”孟炎突然说道。
沈书元知道,这顿晚宴的重点就在此刻,他屏息凝神看着孟炎。
“你们此行定然还会路过陵州,回到赤州若是愿意也会途经靖州……”
孟炎放下酒盏,抬眼看着沈书元:“乔麻关在京畿狱中,你若想见,老夫可以安排。”
沈书元神色一凛,如果按孟炎这番说法,倒确实是解释了一些事情。
其实那晚他就有些奇怪,虽然他们三人升官,随宁峥远赴赤州,看似合理,却又哪都不合理。
这里是京城,朝中有能力的官员全在这,为什么会是他们三个。
使臣团若真的被屠尽,此乃大事,自然需要更有能力之人处理此事,或者说是官位更高者,才能在远赴赤州的时候,做出一些决断。
所以此行虽然是去赤州,却还是和陵州之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为什么?
陵州到底有什么,孟炎去过,现在宁峥也要去,陵州到底有什么难解之事?
乔麻是已经招供了什么吗?
若是这样,孟将军为何不知道说,而是问自己是否想见?
“沾着戚许的光,喊一句孟伯伯,这陵州州府,郡守和郡尉之间,似乎有些不对,不知可有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