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然道人本就没有久待,看到两个孩子没什么事了,便又想着要离开。
戚许不知道师父是来做什么的,听到他要走,自然不愿意,而且他还在府中思过,也没办法送行。
沈书元听说了此事,特地邀请道人过府一叙。
戚许想要跟着一起,却被两人同时拒绝了。
贤然道人知道沈书元是要和自己聊正事,而有些事,他也不想让戚许知道,倒不是怕徒弟觉得他做的不对,而是不希望把这些腌臜的手段教给他。
“道人!”沈书元坐在书房,看到贤然道人进来,立刻起身迎了上去。
“叫老道来,是不是想要交代什么?”贤然道人也没客套,直接问道。
“嗯,最近皇上在查昌州的账目,估计是准备从别的地方下手,也可能是一早就准备从这些地方下手。”沈书元说道。
“这有什么说法?”贤然道人不懂。
“说法可就大了,孩童的事情是律法,这个没有完整的证据,谁也判不了,但是账目……这可就是属地对于朝廷的恭敬问题了,还不是皇上觉得如何便是如何?”
沈书元看了眼道人,继续问道:“道人,是还准备去做当初想做之事吗?”
“老道也不怕直接和你说,我自有手段,不会牵连你们,放心吧。”贤然道人挥挥手说道。
沈书元想到当初靖南那个上吊而死的人,贤然道人自然有他的手段,这也不是他担心的地方。
“我只是想让道人等一等。”沈书元说道:“最近事情出了,昌邑王肯定也不敢动孩童的主意了,所以等一等也没什么。”
“你之前就让我等,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啊?”贤然道人直接问道。
“靖南王遣返回属地,还在路上。单就他而言,此刻就不可能让别的藩王作乱,不然他是最好被拿下的那一个。
而最近朝中大乱,很多人也看不清皇上想做什么,藩王更加不敢动了。
等到圣旨下了再动,反贼的名头一代带上,那可就师出无名了,所以几个藩王已经失了先机。
如果皇上此刻罚的东西,涉及后代,道人等一等不就更加稳妥了吗?”沈书元说道。
贤然道人略微一想就明白了:“你的意思是,皇上可能不让昌邑王的爵位沿袭了?后代除封?”
“这个处罚看似严重,却也没有那么严重。”沈书元笑了下:“我猜皇上会给与别的安抚,而且说是不沿袭,后面遇到大赦天下,或者别的喜事,再给他的子嗣一些别的嘉奖不也可以吗?”
“可对于藩王而言,不能沿袭,等于是夺了王位啊,这算很严重了吧?”贤然道人问道。
“现在昌州的账目可不好看,要不是皇上派人入驻昌州,一笔一笔的查清楚,要不就是接受旨意,后代除封,你觉得在这档口,昌邑王会选什么?”沈书元笑着问道。
“我还是觉得昌邑王不会接受,就连老道都明白,这要是接受了,等于把那一片江山,拱手让人啊。”贤然道人说道。
“可道人有没有想过,那江山本来就是皇上的,和他昌邑王有何关系?”沈书元反问道。
贤然道人瞬间便懂了:“确实,他就算不愿意,也不敢表现出来,只要有一点不满,皇上还是把反叛的名头扣在他的头上。这不就是进退两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