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人八进了屋看着沈书元说道:“宵歌来了。”
“让他进来吧。”沈书元继续低头练字,抬头看了眼戚许挂在屋中的画,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字,犹豫了一下,又低头继续练字了。
宵歌走进屋,看到于人八端着水出去了,才开口说道:“今日小的又去问了问。”
沈书元知道是昨天说的事,手上动作没停,示意他接着说。
“说是当年余家蒙难,但有一位公子得救,只是伤的颇重,只能住在一个小渔村中,和本地的一名姑娘成了亲,生了个儿子没多久,也就撒手人寰了,但他留下了很多图。”宵歌帮沈书元研着墨,低声说道。
戚许已经换好了衣衫,走了过来:“什么公子?”
“荒谬之言,全是漏洞也有人信?”沈书元问道。
“信的人不多,但也不少,主要是图。”宵歌说道:“好像说是城中有不少人都递了拜帖,齐王和宁王似乎也掺和在里面。”
“船?对于西雍而言有多重要呢?”沈书元换了一张纸,写了一个船字。
戚许走到他的身边:“不算重要但不能没有,大概就是这个感觉,这家人我听说过一些。”
沈书元回身看他:“你居然听过?”
“嗯,最近这算是京城一件热闹事吧,说的人多,便也听过了。”戚许笑着说道。
沈书元听他这么说,也笑着点点头,拿起一边的帕子擦了手,和他走到屋中的圆桌旁坐下:“故事吗?我也爱听的。”
戚许听他这么说,便也明白,他没准备当真,自己知道什么,说什么就是了。
“说是西雍建朝之初,船运本都是由朝廷管着,但却一直没什么造船的能人,便从民间招募,早期好像也招了不少人,至少把西雍内的船运跑了起来。”
“可在,嗯,当今皇上的爷爷?”戚许有些不确定了。
“那就是雍徽宗年间。”沈书元补充道。
“好像是吧,这个造船的部门收了贿赂,造出来的船有问题,当时的皇帝便觉得朝廷独揽此事,不妥,民间便也开始可以造船了。”戚许说道。
沈书元点点头:“这倒是,史书上有记载的,倒没说是因为贿赂。只说是因为每年没有那么多的船只下水,周船司开支过大,做了削减,只管水运不再造船了。”
“余家就是这个时候发展起来的,好像说他们家很厉害,还有很多的想法,原先家族是走水路生意的,各处的水况都清楚,所以会根据不同的情况,造不同的船。”戚许说道。
沈书元说道:“工匠手艺,很多都是民间厉害,毕竟靠的是手艺吃饭,和官家不同。”
“他们出事的那年,好像才给朝廷造了船,朝廷似乎正准备重开周船司造船之务,他们家就出事了。”戚许说道。
沈书元微微眯眼:“准备重开造船之务,确定吗?”
戚许笑了下:“谁知道呢,我也就是听说,要去找人问问嘛?”
沈书元摇摇头:“和我们无关之事,问来做什么,还会徒增烦恼,最近这城里热闹,这件事也就不用再提了。”
戚许点点头:“我平时就听,反正我什么也不知道。”
沈书元笑着点头:“戚郎真乖。”
“咳!”戚许尴尬的清了清嗓子,示意了一下宵歌还在。
可沈书元却没有收敛,满眼爱意,看的两眼发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