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许站在床边,帮沈书元揉着腿,他昏睡的时间太久,身上每日都要按摩,不然怕他日后无法再起身。
“当时我受伤,虽不是严冬,但也算酷暑吧,一路回来,我都有些吃不消,你这个身子骨自然更不行了。”
戚许只要一想到,这一路回来清知受得苦,就会更恨自己一些,若是自己跟着,就算受伤无法避免,总还是能让清知更舒服些。
门外杜蓝缓缓走了进来。
“杜大人。”宵歌弯腰行礼,将他领进了屋。
他看了眼缩在角落的御医,又看了眼站在床边伺候的戚许,最后才看向昏迷不醒的沈书元。
“怎么会这般严重,当日离京离的匆忙,虽然备的东西有些仓促,但也基本都交代了。”杜蓝轻声问道。
“是回来的途中出事了,细的现在也不知道应不应该说给大人听。”宵歌说道。
杜蓝点点头,准备直接去城外询问顾思,谁也不会想到回京途中居然会出事。
难怪皇上会不准人探视,只怕此事不简单。
“杜大人,大人之前就说了,您那马车这一路都用旧了,您应该暂时也用不上,本来他是定了他回京就去给您做个好的,可现在……”宵歌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等到老爷入京,小的会和老爷说的。”
杜蓝摆摆手:“一辆马车,虽然祖母也是花了心思的,但杜家也不缺这些,不用记挂这事。”
说着他缓步上前,走到戚许身侧,瞄了一眼御医的位置,轻声问道:“你和清知,不是表兄弟吗?”
“兄弟是对的,可前面是个契字。”戚许轻声说道。
“契?”杜蓝想了想,没有很明白,他看着清知的脸色:“你们寻道人了吗?这几个御医可信吗?我要不把府里的大夫送过来?”
“宵歌回京的时候就已经派人去了,但这一来一回,赶得再快也还有些时日。”戚许垂下眼眸,觉得清知只怕是等不着了。
“我听说你带了个人回来,是谁啊,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杜蓝又问道。
戚许的手一顿,转头看他:“你都知道我带人回来了?”
“对啊,应该都知道了吧?怎么?应该是件瞒着的事?”杜蓝皱眉问道。
“无妨,现在也与我没什么关系。”戚许摇摇头,不再去想。
“你这天天待在沈府,都不去兵部点个卯吗?”杜蓝又问道。
戚许转头看他,认真说道:“我辞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