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人八点点头,悄悄的回到了戚许,守在了门边。
戚许此刻坐在正对着门的地上,背靠着桌腿,喝完一壶酒,就直接丢到院中,也不知道是在气什么。
贤然道人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也知道一定是大事,他想了下,先去了沈书元的屋子。
“宵歌让我支走了。”他有些得意地摸摸胡须。
沈书元有些不解:“道人要做什么?”
“别等戚许的,起身站一会,他今晚不会回来了,你要习惯自己一个人做所有事情,坚持三日,我再让戚许回来。”贤然道人说道。
沈书元眼眸微暗,但却没说什么,只是无奈摇头,像是觉得他就是个老顽童一般。
“来,起身,老道可不会帮你,先自己走进屋里去。”贤然道人说道。
沈书元没有说什么,只是撑着桌面,站起了身,慢慢的挪回了房间,最近腰上的伤已经不疼了,主要还是腿上和腰间没什么力气,感觉抬不起腿。
“嗯,还行,明日也要这样走上几圈,先躺下睡一会吧。”贤然道人说完就急匆匆地走了。
沈书元又缓缓走回桌边,等着宵歌,他知道一定是出事了。
“大人,戚将军还没回来吗?小的没寻到人啊,我再去问问贤然道人。”宵歌走进屋看了一圈说道。
“不用了,道人说他有别的事,让戚许办,这几日先不回来了。”沈书元说道。
宵歌皱眉说道:“道人是故意的吧?”
“今晚迟点你去趟戚府,找一下于人八,就说朝中最近似乎有所动作,戚许贸然辞官可能有危险,让他去查一下,戚许最近出门可有见过谁。”沈书元说道。
宵歌不是很明白,但还是点点头:“小的明白了。”
贤然道人到了戚许院中,看着院中的碎酒壶,气的转身折了一根树枝,就走进了屋里,啪的一下抽在了戚许的肩头。
“你又怎么了?沈书元的身子不照顾了?”
戚许听到这句话,才像想起了什么,挣扎着站起身,摇摇晃晃的往外去:“对,清知,清知要上药。”
可他刚踏出门口,却又顺着门框滑坐到地上:“我,我不配!”
贤然道人走到他的身边,握住他的手腕,探查了一番之后开口问道:“你今天遇到什么事情了?”
“师父……”戚许缓缓转头:“我,我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条烂命,还不值钱。
可,可清知不一样,他那样的人,就,就应该……”
戚许抬起手指着天空:“就应该站得高高的,畸流洽客,壶中天地,与世靡争,半天朱霞……”
“怎么能为了我……”
他只要想到那纸上的字,心里就疼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怎么能为了自己,去受那奇耻大辱。
戚许只要想到,夜间受辱,白日受罚,一路颠簸,舟车劳顿的清知,还给他写了那上万字的章程。甚至还配上的图示,就不知道怎么才能喘得上气。
他知道,他应该装作若无其事的回到清知身边,可只要自己还在,今日之事,谁知哪日便又会再显。
自己是清知的软肋,护不住他,还让他舍尽所有,他怎么还能留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