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一的早晨,大家早早起床,拜了年拿了红包,家里又热闹了起来。
但沈书元也没悠闲太久,午膳用完,看着娘去歇息了,就将爹舅舅和戚许叫去了书房。
“舅舅。”沈书元起身行礼:“侄儿有些事想要问问。”
于天之挥挥手示意他坐下:“还是叫于账房吧,有些事说开了,大家心里知道,但还是不能世人皆知。”
沈书元也没推拒:“那就外人面前还叫于账房,私下肯定是要叫舅舅的,不然爹娘在这,清知岂不是逾规了。”
于天之也没再推拒。
“我是有些事想要问,”沈书元直接问道:“舅舅说的船,和这几张图有关吗?”
他拿出当年给宁峥的图,递给于天之。
于天之摇摇头:“没关,这图纸是余家的,但不是我说的那种,这个还不够完善,应该是余家倾覆之后,流出来的,有些看的懂的人,就留下了。”
沈书元点点头,心里也有了计较,便又继续问道:“那舅舅说的那种船,吃水深吗?”
“船体小吃水自然不深,能装的人也不多。”于天之说道。
“舅舅可知道,往靖南去的河道,水底打了桩子,若是用舅舅说的船,可过得来?”沈书元问道。
于天之听到他的问题,微微皱眉想了下:“你之前在茌临为官,应该知道每年都有涨水期,水位会有所上升,这桩子可不会一起上升。
虽然不知道这桩子打的多深,但水一涨,还是有可能的,不过若是从靖南出来,那时应该不顺风。”
“你是觉得丢失的船可能在靖南,他们会通过水系做些什么?”戚许看着面前的舆图问道。
沈书元微微摇头:“若是只有十艘,太少了,也带不了多少人,而且靖南到京城就算走水路也不近,打不了突击,这船的用处也不大。”
于天之跟着点点头。
戚许看着面前的舆图,指了指说道:“打赤州还更可能一些。”
沈书元凑近,看着他指的方向,微微皱眉:“还有一点我想不通。”
“什么?”戚许看着舆图沉稳地问道。
沈岭就坐在一边看着他们两人,合适是真的合适,不合适也是真的不合适,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余!这个姓氏,对于靖南王很重要吗?”沈书元有些不解:“为何李予知一定要姓余,还让他来京城走了一趟?”
这件事于天之有参与,自然知道说的是什么,他想了下说道:“整件事,感觉就像是为了告诉别人,他手上有余家人一样。”
“告诉谁呢?皇上吗?”沈书元不解:“李予知又不会因为姓了余,就会造船了,骗不了人的。”
“或者他知道余家是谁下的手,京中有人亏欠了他?”戚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