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沙津雇请邢禄父子为向导,在离去那天早上,邢禄是先带着一群人去伏波将军祠祭祀完再上船的,武南当时见了也说他们南边出海前祭祀的是伏波将军,越州这边祭祀三圣妃的极多,这杜元勋念及的文字提及了三圣妃,那多半是从越州一带出海的。
杜元勋说及大海行船的海道,典籍记载都不尽相同,大船有大船的海道,小船有小船的海道,互有交织,舟船往来各洋皆有秘本,以前称之为海道针经或是指南书、针路簿、针谱、更路簿等;这海道针经一般仅在宗族内传承,轻易不会外传。海道都是长年累月地在海上行船将这些经过之处,连结成线并绘于纸上,多次往来,代代相传,最终便形成了一条条正确的海道;不同的起点终点有不同的海道。
通洋海舶,都会寻觅精通更漏,熟悉针路者来掌船;海道针经,叫针经针路因为用的是罗盘针之故;叫更路簿,则是因为更漏的原因;在这海道针经中,一般将一昼夜分成十更,有三重意思,一表时间,每更又合六十里,这是表里程和船速,六十里是取所有船能够达到的速度,基本上都可以做到的。
大洋中以针盘定向,以更香更漏计时。这更又分为两种,一是更香:每一昼夜分为十更,以焚香枝数为度。二是沙漏:一更六十里,以沙漏定之;漏用琉璃瓶两枚,细口大腹;一枚盛沙满之,两口对合,中通一线以过沙,倒悬针盘上,沙尽为一漏,复转悬之。计一昼夜约二十四漏,每二漏半有零为一更。风缓船迟,虽及漏刻,尚不及更;风疾船速,未及漏刻,已途六十里,为过更也。
杜元勋随后又念了几句典籍记载这针路之事作为解释,比如:用甲寅针,七更船,取乌坵;甲寅为北偏东方向,乌坵是将要去往的地方,七更就是四百二十里左右,也就是四百二十里左右的距离;还有用乙辰,取木山;用艮针,取枯美山;单甲,十一更,取麻山赤屿……用艮针、单甲,是单字则称为单针,用甲寅、乙辰,这些是双字,在两个单字之间,称为缝针,这些都是按照罗盘的来定方向的,再有就是用观星象之术来对照,观星象之术称为牵星术。
罗盘、海图、针经是海上行船必备的,典籍记载论及这些是:浮针于水,指向行舟,经月累旬,昼夜不止。海中之山屿,形状不一,但见于前,或在左右,视为准则,转向而往。要在更数起止,计算无差,必达其所。这些都是杜元勋从兵部水师部典籍中查阅得来的,也是个极有耐性肯钻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