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末入鼻,两人喷嚏连天。
眼睛也红了。
易迟迟观察着他们的表情,在心里默数,等数到五时,高个子开始身上长虱子似的喊痒,矮个子紧随其后。
“你到底嘶那是什么妈呀痒死我了……”
一句话说的磕磕绊绊,除了痒这个重点表达了出来,前面的表达可谓是一塌糊涂。
易迟迟却听懂了,她笑眯眯道,“痒就对了。”
这话一出,两人同时瞪向她,矮个子更是一脸狰狞举手要动手。
“我还有毒药。”
前冲的步伐在她温柔的威胁中停止,矮个子一脸痛苦地扑通一声坐在地上,手胡乱在脸上抓着哀求道,“咕奶奶我们错了,你赶紧给我们止痒行不行?”
高个子觉得他语气和态度不好,谄媚道,“姑奶奶,求求你了。”
易迟迟面无表情看着他们将自己的脸挠出一道道血痕,平静道,“想不痒很容易,告诉我你们刚刚在林子里干什么。”
然后,她发现两人的眼神出现了明显的慌张和心虚,“也、也没干什么。”
“你们这可不像是没干什么的样子。”
指望他们说实话肯定没戏了,她还是自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好。
念及此处,她朝两人道,“我给你们解痒,不许动手,不然毒死你们。”
“好好好……”
两人痒得是真受不了,脑袋已经被形容不出来感觉在身体内部游走窜动的痒意折磨成浆糊,压根就没了思考能力,只想着赶紧从这让人抓狂的痒意中解脱。
自然是易迟迟说什么,他们应什么。
于是,易迟迟就借着这个机会来到两人跟前,手起针落一人给了一针。
“你……”
猝不及防再次挨扎的矮个子刚起了个话头,就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高个子也扑通一声追上他的步伐。
易迟迟见此从口袋里摸出装蛤蜊油打开,里面装的不是防裂防冻的蛤蜊油,而是解痒痒粉的药膏。
她拿指甲勾出一点均匀抹在两人的颈动脉处后,四处看看见附近没人,抬脚就朝林子里过去。
扎在他们身上的针没拔,解了痒的两人只要针还在就不会醒。
但时间不能过长,一旦人醒过来自己把针拔了,再想下黑手不容易。
因此,她得加快速度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万幸的除夕那天足够大,直到初三才停止,昨日倒是个大晴天,但那么大的积雪以东北的温度就算艳阳高照,也没办法在一天内厚重的积雪化完。
林子这地方因为树木繁茂雪更难化,从路上下来的易迟迟都不需要过多的寻找,就看见了两串清晰可见的足迹,以及一道拖拽像是人体挣扎的痕迹。
她心里升起了不好的预感,脚下步伐顺着痕迹加快加快再加快。
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本该洁白的积雪出现了红色痕迹。
视野中更是闯进一抹鲜艳的红,有别于鲜血刚流出来时的鲜红,也有别于鲜血凝固的暗红和雪融为一体后的红,这抹红在近乎素白的林中极为的耀眼。
走到近处才发现,这抹红是一条毛线围巾。
围巾的主人躺在地上,脸侧着,看不清五官。
易迟迟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没记错的话这红围巾薛家欢有一条,她看见过好几次。
祈祷这人不是她。
结果老天爷不爱她,祈祷完全没用,把脸侧过来一看,躺着的正是薛家欢。
被暴力殴打过,鼻青脸肿的,鼻子下巴处都是干涸的血迹,脸上留着清晰的五指印。
手指探了探她的颈脉动,人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