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和他爹交情好,几十年的老朋友,会下意识地照顾他。
“迟迟你那里有工业票不?”
“还有几张。”
“明天给我带两张过来,家里你婶儿攒的工业票不够,只有八张。”
易迟迟点头说好,又问她糖票酒票有没有,药子叔说有。
然后,这个话题到此结束,爷俩蹲一起一边整理药材一边闲聊。
聊着聊着,药子叔好像想起什么事问她,“你见过新知青没有?”
“没有,他们去公社买东西了。”
据王楠她们说很早就出门了,俩都是和空着手来没啥区别,就一个不大的行李包,除了几身换洗衣物鞋袜和洗漱用品,再没别的东西。
需要补充的东西挺多。
“郎知青有医护经验。”
“有就有呗,又不是啥大不……”
下意识接话的他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这丫头说这话是几个意思?
略微思忖几秒,他迟疑道,“你是不是不想干卫生员了?”
“有那么点想法。”
易迟迟也不隐瞒,“你看我又出不了诊,除了缝针打针清创处理药材这些利落,别的方面是干啥啥不行,郎知青在医护这方面若真比我强,让她干卫生员挺好。”
但这些不是易迟迟最看重的,她最为看重的是——“她比我更能让你减轻负担,不至于让你一肩挑。”
“你都没见过,就知道的这么清楚。”
药子叔没忍住怼她,易迟迟也不恼,摆事实讲道理的和他分析郎知青做卫生员的好处。
“只要她医护知识强于我,她就可以独立出诊,你想偷懒的时候让她上。”
“下地干农活苦,为了免受农活之苦保住卫生员这份工作,她就不敢扎刺眼里有活。”
“除此以外……”
她一条条点出来,药子叔听得心动不已,觉得若真按她想的这样发展,对他来说确实是好事。
就是吧,“你不干卫生员可就要下地了。”
“不下。”
易迟迟坚决不下地,太苦也太累,她实在是吃不了下地的苦。
摸鱼也没意思,看见屯里那些勤快人她会有负罪感。
“我在家绣花,反正友谊商店给的价格足够我吃穿不愁。”
这是不下地不参与分粮,愿意用钱和票找队里买粮的意思。
想到她一幅绣品的收入和闻时每个月寄回来的钱跟票,药子叔道,“等我考察郎同志一段时间再说。”
结果这一考察,就考察到了春种结束。
然后,郎红迎来了大喇叭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