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起凡家壁炉下面是一个微缩实验室,里面有少量实验设备,之所以保留那些尸体,不知道是留着有用,还是特殊癖好。
倒是让地方公安忙活够呛,他们要核对受害者身份,给家属一份交代。
血债累累,有人活得连畜生都不如。
情报部门重新复查田起凡的案子,何政看到那封匿名举报信之后,一开始怀疑是项海澜和金熠写的。
尤其是听站官城公安局的人说,两个年轻人上周去档案室调过档案,正好人也不在红旗大队,来省城旅游了。
当见到田起凡的尸体时,他对两人的怀疑消散了。姓田的身上有枪伤,那俩孩子就算聪明绝顶,弄到枪防身的可能性不大。
冬天尸体膨胀速度慢,能看出被江水泡肿的脸庞是田起凡。审判了一个月,田起凡脸上的脓包和龅牙给何政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人确实是田起凡无疑,那些脓包的位置都确凿无误。
“老何,你怎么看?”办案组的一位同事开口问道。
姓田的死了,大家不用疲于奔命到处寻他,算是喜事一桩,但另一个疑问接踵而来——到底是谁杀了他?
何政摸着下巴沉思良久,回道:“要么内讧,要么有人替天行道。”
“内讧不至于把姓田的老底掀了,替天行道的人手里有家伙,有枪的人可不多,难道是内部人干的?”
“找到子弹了吗?”何政抬眸。
“没有,开枪距离很近,造成了贯穿伤,子弹飞出去了。”同事回道。
“是谁能让田起凡信任到近身的程度?”何政十分不解。
另一个同事加入进来,“有没有可能是特务窝的同伙?和平这么多年了,是人都有疲态,装不下去了,那特务倒戈了,弄死了田起凡,想要弃暗投明。”
何政面露无奈,“弃暗投明总得现个身,再来点猛料吧?靠人不如靠己,田起凡挖得还不够深,先从他父母的生平查起。”
小项和小金没有何政等人查案的压力,正在旅馆里歇着。
当初考虑到樟达气太远,跟父母说要出门十天。特务自投罗网,大兴安岭也不用去了,剩下几天要好好利用一下。
小项从不浪费时间,靠超强亲和力,从卖油炸糕的国营饭店服务员那问出了省城倒腾票据的地方,准备去弄些香肠票之类的稀奇票据,提前仨月把年货办了。
然后再抽一天时间去趟二叔和三叔家串门。不去的话,老项跟他们通信,容易露馅。
小金不适合搞外交,吃着项海澜从绿皮火车掏出来的炖豆角子在旅馆待了一整天。
夏天吃腻了的豆角,这会儿再吃,感觉特别好吃,项海澜的厨艺不比国营饭店的厨师差,金熠吃得挺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