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空碗递还给秋蝉,苏檀扯了被子转身就躺了下去,拿了个背对着她。
这不是苏檀第一次做出这般姿态,秋蝉也有了经验,知道这是耍小性子呢,当即也不再多言,收拾了一番就朝外面走去。
只是临走之前,还是没有忘记给苏檀将漏风的被子给掖了掖,唇角的弧度也带着几分宠溺的意味。
禁足了也好,到底能安分上几日,免得这天寒地冻还跑出去撒欢,这身子哪里是能够被折腾得起的?
想到最后一句话,秋蝉脸上的笑容不禁消失了几分。
苏檀躺在床上,脑子里就开始胡思乱想。
一会儿是没有实现的堆雪人工程;
一会儿是害她被禁足的男狐狸精;
一会儿又是春琴去萧逐野那里请罪,萧逐野趾高气扬的场景。
当然,最后一幕,是她幻想的。
想着想着,苏檀突然觉得似乎哪里不对,但眼下却也找不到头绪。
再想想,竟是渐渐有了睡意。
苏檀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既然想不通,索性也就先不想了,有道是“我醉欲眠卿且去,去尼玛的……”
落霞院。
朝露心疼地看着跪在佛像前念经的春琴,终于是忍不住了,“夫人,你这又是何必呢?殿下他并未怪罪于你啊。”
她是真的看不懂了。
虽说自家夫人如今暂代掌事,但往日里殿下去的最多的还是苏檀、寻芳、香蕊三位夫人那里。
如今香蕊已经一命归西,苏檀被禁了足,寻芳那头到底也因为中毒伤了身体,怎么看都是自家夫人的机会来了。
结果倒好,她竟是白白地断送了机会。
对于身后侍女的询问,春琴手中的佛珠没有停下,直到念完三遍佛经后,她才缓缓地睁开眸子,目光里带了几分虔诚与温柔,“朝露,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朝露愣了一下,下意识回答,“已经四年了。”
“都四年了啊……”
“是,奴婢刚刚被送进府里来,就跟着你了。”朝露回忆起过往,目光多了几分复杂,她记得那个时候眼前这位还不是夫人。
而眼下几年过去,竟是物是人非。
“四年了,还没有看清这府里的形势吗?”春琴低低叹了一口气,语气带了几分遗憾,“早知你如此愚笨,当初就不该让你跟在我的身边。”
朝露吓了一跳,“咚”的一声就跪了下来,“夫人,奴婢愚钝,不知犯了什么错,但奴婢待夫人绝对是忠心耿耿,别无二心啊。”
她只是觉得,夫人失去了很多好的机会。
春琴缓缓起身,将人从地上扶将起来,“跪着干什么,起来说话。”
“还请夫人明示,以后奴婢会上心的。”朝露目光露出几分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