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留在这里等我!”诗雅达看着韩川微笑说,虽然这一次大概率不会出什么乱子,但以防万一,诗雅达还是不希望韩川跟着自己去冒险。如果有个万一,自己真的没办法和婆婆交待。
“一起去!”韩川握住妻子的手,望着她的眼睛直望到了妻子的眼底,心底。那里有一片平静的,清澈见底的湖,与世无争的淳净,清冷。
诗雅达还要再说些什么,可她意识到自己没有办法说服韩川,难不成把他打晕了,当他是个累赘还是废物?那只怕他会恨自己,何必呢?于是退而求其次说,“那先给家里去个电话咱们再出发。”
这么多年了,诗雅达还是太过天真,她满以为自己愿意为了在意的人一退再退,事事以他们为先,对方就一定会投桃报李,一家人就一定能够相亲相爱。她似乎忽视了每一个个体都是截然不同的存在,他们的立场、观念、角度决定了他们在同样一件事上的态度,和自己将产生天壤之别。
韩川明白妻子的意思,给母亲去了个电话。彼时谢华茂已经回到自己的卧室,躺在床上只默默流泪,一语不发,对丈夫的安慰也是置若罔闻。她觉得自从儿媳进门,自己生命中这两个最重要的男人就开始和自己离心离德,离自己越来越远。
谢华茂是恨上诗雅达了的,尽管现在她的脑子里很乱,但纷乱中她仍旧在思索着怎样将诗雅达给除掉。手机响了,韩毅仁看来电显示是韩川,立刻献宝似的将手机捧给妻子,“是阿川来电话了!”
谢华茂终究是误会了丈夫,如果说韩川作为儿子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如今眼里心里全是诗雅达,可韩毅仁则始终是将妻子摆在心目中第一的位置的。母亲他除了自己,还有妹妹弟弟,又还有这许多孙辈,而妻子在韩家能倚仗的就只有自己。因此这些年韩毅仁一直将妻子体贴、保护得太好。
谢华茂哭着接听了韩川的电话,当着儿子的面,她没有说一句儿媳的不是,这说明她头脑清醒得很。她只一再嘱咐韩川出门在外要当心,要早些回家,再没有旁的话了。挂断电话谢华茂又开始哭得不能自已,她捂着脸显得无助和彷徨,也许她悲哀的不过是自己此生并无任何建树。
如果说有,那也不过是生了个优秀的儿子,正因为自己来人世一遭就这么一件功德,她才会对失去感到无尽的恐慌,这是人性,怨不得她。
阿力带着诗雅达一行人来到雪山中心那地缝的入口,这里四周都是白雪皑皑,只有那道裂缝像是被劈开一般,直直地插入雪堆之中。阿一拿出一个小巧的仪器,对着那地缝测量起来。然而,仪器显示的数据却让众人吃了一惊——无法探测到底部!也就是说,这个地缝深不见底,仿佛通向无尽的深渊。
阿力看着那地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他从未想过,这座雪山之中竟隐藏着如此神秘而又危险的地方。那地缝中幽幽森森的朝外冒着冷气,让人感觉竟然要比这外头的冰雪更冷得杀气腾腾。仿佛有无数双冰冷的手从地缝深处伸出来,试图将他们拖入无底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