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夫人脸色惨白:“如果是这样,我岂不是嫁给了仇人,还为他生儿育女?”
徐婠握住她的手:“母亲,这不是你的错!皇上,甚至天底下所有的人都被他蒙骗,你也是受害人。”
罗夫人绷不住,靠在谢凤麟身上,哭得撕心裂肺。
谢凤麟轻拍着罗夫人,眼眶也是红了又红。
好一阵子,罗夫人方才缓过来,继续追问徐婠:“婠婠,信上说的‘师妹’是谁?”
徐婠:“就是我娘。我娘就是他师妹。”
罗夫人:“你娘不是他表妹吗?”
徐婠摇头:“我娘和公爹,原本同出于一个隐世门派,因为门派有规定,不能对外说,因此假称是表兄妹。”
罗夫人感觉有些意难平,流着泪问:“他在临终之前,给你娘写了信?他为什么不给我写信?”
徐婠:“是信鸟送回了这封绝笔信。信鸟只会飞到我娘那里去。”
“原来是这样。”罗夫人想了想,又发现一个疑点:“但是你……怎么又成了杭州徐家的女儿?”
徐婠:“我父亲本就出身杭州徐家,是我祖父的第四子。当时,祖父还是前朝官员,我爹不方便表明自己的身份,因此也有所隐瞒。”
罗夫人恍然大悟:“我就说,徐二哥的智慧,谋略,才能,绝非出自寻常人家。”
徐婠说:“母亲,夫君,我是一定要为我爹报仇的!你们……会阻止我吗?”
罗夫人:“你想杀了他?”
徐婠:“我身边有小只这样的高手,其实我自己也是会武功的。我若要杀他,易如反掌!但是,他凭什么得到老百姓的爱戴?他又凭什么以皇上的救命恩人自居?我想要的,是让一切肮脏的真相浮出水面,让他失去一切,身败名裂!”
罗夫人咬牙切齿地说:“好!正合我意!”
徐婠看向谢凤麟:“夫君,你呢?你会支持我吗?”
谢凤麟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徐婠:“那我们一起报仇!”
罗夫人:“这些日子我也看出来了,你是个极有谋略的女孩子。跟你爹一样!当初,爹就是徐家军的统领,现在,你也做统领!我们都听你的!”
……
谢凤麟找谢彧喝酒。
谢彧笑问:“今天怎么想起来跟我一起喝酒?可是因为中了举高兴?”
谢凤麟说:“对!而且长这么大,没单独跟爹一起喝过酒呢!我有很多心里话想跟您说。”
谢彧看着他:“嗯,什么话?”
谢凤麟斟满两杯酒,自己端起杯来一饮而尽:“我亲生的父亲走得早,虽然母亲经常会跟我说起他,但是对我而言,我毕竟从没见过他。我所见过的父亲,只有您一个人。对我来说,您就是我的亲爹。”
谢彧笑了一下。
谢凤麟:“您誉满天下,还您对我这么好,小时候我我跟哥哥们,还有大房,二房那几个有了矛盾,您永远站在我这边。我经常都为自己有这样一个伟大的爹而感到自豪。”
谢彧莫名有些笑不出来了,问他:“除了叙父子情。你是不是还有别的话想跟我说?你有什么想说的,想问的你尽管说。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谢凤麟问他:“这些年,您有把我当成您的亲生儿子吗?哪怕一次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