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刚猛的阳亢也会在形势不利时露出奸猾的一面,为了生存而选择逃跑,这或许就是江湖的复杂与无常吧。
郭解墨家修为如此之高,两回合里逼退阳亢,而阳亢之前的威猛田府众人也是有目共睹,极乐三凶是市井油滑之人,对弱者他们会百般纠缠,在郭解一人一马到达之时已知道对方是强者,对强者,现在是敌对的强者他们知道时刻戒备,随时准备逃之夭夭,此时风一变向,瞬间屁颠屁颠开溜。
朱安世终究江湖经验差了一丢丢,反应过来想跑,但离德生太近,被德生扑上,一把死死缠住,任气急败坏的朱安世拳头乒乒砰砰砸在身上,也绝不放手。
见不能逃脱,朱安世却也光棍,既然跑不了就站着,笔挺地站着。族规里写着不能与墨家为敌,隐约先祖受过墨家巨子大恩惠,如果墨家弟子有难,能力所及里要给以帮助。但墨家绝迹了近百年,族里人早已经忘却,认为那只是族谱里的一行文字罢了。族里另有一种说法,口口相传传的很盛:朱家曾付出巨大代价帮助了墨家,和墨家已经两清,再无瓜葛了。
朱安世暗怪自己最近是流年不利,遇见鬼总撞到墨家的人,但嘴上仍强硬道:“我是朱家的人,只有朱家才能决定怎么处罚我!”
在这个时代,所谓皇权不下乡,宗族拥有强大的裁判权、惩罚权、调解仲裁权,而这些权力被习俗和朝廷认可或默许。族内成员违规或犯法,宗族可以惩处他,但外人要是“越权”惩罚了他,就是干涉他们的家事,整个反而要为他讨说法。
“杀了就杀了,一个臭恶人死了也就死了。这荒郊野岭,又有谁管得着!”郭解正奇怪窦扬小小孩子怎么会说出如此无法无天的话,窦扬补充道:“他杀郭叔叔的时候这么说的!”
郭解再看郭源,这小伙从自己过来到长安大狱跟随自己近二十年,踏踏实实,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却是落得个这么凄惨结局,不禁不禁悲从中来,去它的“自洽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