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大漠疆场之上,李敢作为一员猛将,在霍去病麾下奋勇拼杀,这一次夺取匈奴左贤王的战鼓、帅麾,立下赫赫战功,因而也获了封赏,由校尉升至郎中令。
这一日,他告假南下,怀揣着满心的喜悦,脚步轻快得如同踏云一般,急切地来到找寻自己的父亲李广,想着要将这荣耀时刻与父亲一同分享,让老人家也为他骄傲自豪。
可当他踏入李广营地,却惊觉气氛压抑得仿若乌云蔽日。寻至军帐,竟见父亲静静躺在那里,已然没了气息,已然自杀身亡。那停灵的军帐之中,白幡飘动,哀伤的气息扑面而来,李敢如遭五雷轰顶,脑袋“嗡”的一声,等待自己的,居然是这样一个噩耗,整个人都懵了。
片刻后,他回过神来,双眼通红,像一只受伤后暴怒的猛兽,一把揪住李广的亲卫,声嘶力竭地问道:“我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那亲卫面露难色,眼神闪躲,犹豫再三,终是隐晦地暗示,此事或许与李全脱不了干系。
李敢仿若被点燃的爆竹,瞬间炸了,转身就冲向李全营帐,那太监正摆弄着皇帝的赏赐,李敢怒目圆睁,大声喝问:“我父亲究竟是怎么死的?你给我说清楚!”李全初被勇悍的来者一吓,面色惨白,声音颤抖着辩解:“李……李将军是在大将军幕府上去世的,与我可没有半点关系啊!”
见李敢的怒气稍有缓和,他眼珠子一转,又赶忙提醒道:“李敢啊,你别忘了,我……我如今是天子的使者,凡事……可商量……你多掂量掂量。”
李敢冷哼一声,狠狠甩开李全,满心悲愤地朝着将军幕府大步而去。那幕府之中,卫青正端坐在案前,看样子在沉思着什么纠结的事,其他一些中层将领在下面私语交谈。李敢径直闯入,劈头盖脸地质问:“大将军,我父亲李广为何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
卫青心中暗叹,他又何尝不痛惜李广的离去,刚就在想怎样通知李广家人,以及怎样上报能让朝廷有更好地抚恤。可这其中诸多隐情,实在难以直言。
卫青斟酌着词句,刚想要开口,却听李敢又吼道:“你倒是说话啊!”卫青只得无奈道:“我知道你这个时候很心急,但是请你先不要着急……”
然而李敢此时满心悲戚与怒火,哪里还听得进去,听卫青这好像都对但屁用没有的“废话文学”更是刺耳。
“你来的恰好……”卫青正头疼怎样通知李广家人,现在他儿子既然来了,这个事就不用伤脑筋了。但在李敢听来,这话就是莫大的嘲谑!人家死了爹,你说“恰好”?他暴躁地大吼一声,抡起拳头,裹挟着呼呼风声,朝着卫青的面门狠狠击去。
卫青虽然没有专攻武学,但毕竟久经沙场,反应敏捷,下意识侧身闪过。但事发太过突然,双方又非常靠近,卫青额头还是被李敢的拳锋扫到,瞬间肿起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