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饿不死了……”
“孙女你能吃饱饭了，能上学了……”
小丫头伸手给她擦起来眼泪。
“奶奶不哭，娟子乖，娟子不吃饭，不饿……”
“乖孙女，咱有钱了……”
那大娘话没说完又嗖的一下站了起来。
“小伙子，你带那么多钱了吗？”
秦守点了点头。
“带了，都在麻袋里呢。”
“大娘，你家在哪啊？我把钱给你送回去，你带着孙女又拿着这么多钱，不安全。”
“俺家有点远，在东边，要走三五个钟头。”
“我有自行车，我骑车送你们回去。”
秦守说着就把手镯先还给了那个大娘，然后跑去了之前那个巷子，到里面把自行车拿出来，麻袋往车把手一挂，秦守就骑车出去了。
那个大娘坐到了后车座上，小丫头坐到了前面大梁上。
秦守骑了一个多钟头，才到了大娘家。
市区东面，一个叫窝棚屯子的村子。
大娘的房子在村西头，房子连个篱笆院子都没有，四间土坯房，倒了一间。
剩下的三间，两间房顶都露了个洞。
剩下一间她俩住，屋里有个炕，还有个用几块石头堆起来的灶坑。
还有两把椅子上……一把椅子上放着三个碗，几根扒了皮的树枝子。
“小娟，去院子里弄点柴火。”
“小伙子，你坐……坐炕上，大娘给你烧碗热水喝。”
“大娘别忙了……家里就你们两个人啊？”
“就……俺俩了，俺男人当兵打过仗，解放了就回来了，俺俩结了婚……俺儿子后来也去当兵了，救人死了……”
“儿媳生下孩子就改嫁了。”
“孩子你拉扯大的？”
“俺家就这么一根苗了，不管是男娃女娃，都得养活着，要不然香火就真的断了，下去了俺没办法和老头子，儿子交代。”
“大娘，你……”
秦守不知道该说什么词了，说她过得苦？说她辛苦了？
说啥都不合适……
他打开了麻袋，从里面掏出来五沓大团结，放到了炕上。
炕上只有一张破凉席，一床褥子，一床被子。
还有一个掉了一扇门的炕立柜。
“大娘，这钱你可放好，别让外人看见。”
“有了钱，房子找人修一修……我刚才进村的时候，不少人看见了，你就说我是你侄子，多少年不联系了，我来看看你，给你送了点钱，让你盖房子。”
“俺要是有你这么大的侄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