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高说得这句话，每个字都圆润饱满。
他的笑容还是那么阳光无害，但这句话确是要拿人性命的。
李毅飞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尴尬笑了笑，
目光看了看杨高，又看向背对着他正转身的林七夜。
“啊？杨高你说什么？”李毅飞说。
林七夜的眼神毫无情感波动，他平静的看着李毅飞。
李毅飞是难陀蛇妖这件事其实早就猜到了。
在杨高第一次说让他动手，而他却没动手的时候，他就明白：
他心里很清楚李毅飞有问题。
但他退缩了一步。
毕竟在他眼里，李毅飞有杨高的影子，这样善良又真实的人该有一个好的下场的。
他不想做刽子手。
那时候，杨高没有逼迫他。
在杨高离开时，他们之间的对视就像是林七夜在照镜子。
杨高是在告诉他：正确答案我告诉你，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
事实也是如此，杨高告诉了他正确的答案，也给了他思考的时间。
再后来，安卿鱼的出现他点明了李毅飞在林七夜忙着在校门口疏散师生时做得哪些诡异举动。
什么用绳子从5楼下去……
怪物似乎绕着他走……
“李毅飞，你知道谁是真正的‘母体’吗？”杨高和李毅飞对视。
“我哪知道啊，不是地上……”
嘭——
枪响。
李毅飞的话还没说完，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朝他开枪的林七夜，
他踉跄的往后倒，最后摔在了地上！
李毅飞的手掌摸了摸眉心流出来的血。
“为什么……”李毅飞倒地，双眼里全是不可置信。
如果此刻杨高能读心的话，或许能看穿李毅飞内心的震惊！
——大概是一些不可置信吧？
——林七夜居然背叛他，杀了他……
——怀疑、恐惧、害怕之类的吧。
“哥，心里不要有压力，他已经不是李毅飞。”杨高从林七夜手里直接抽出了归鞘的直刀，“我是不是对你太残忍了？”
杨高难过、委屈的表情出现在林七夜面前，“哥，对不起。”
“是我太优柔寡断了。”林七夜往后退了一步，他心里门清。
就连安卿鱼都能判断的事，他怎么可能判断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