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下午回到府中,听闻三样礼物,心中叹息。这丫头到底招人,又岂有一个容易对付的,圣上无端又赏,并无旨意,无从揣测圣意。七王府礼轻意重,不收便显得侯府拘谨局气,反而契丹王府的动机是过了明面的。
侯爷沉吟半响,吩咐大公子准备礼物回礼契丹王府与七王府,既来之,则安之。樱花枝插入瓶中放在庭园,圣上的银壶与契丹王的犀牛角,送入府中书房。
大公子听明白。两王府分别以侯府名义回礼,送来的东西并不到小郡主手中,实乃侯爷苦心,若是平常人家,女儿被人惦记,也得小心行事。何况是宁氏侯府,小郡主的婚事走向牵连甚广,被各方觊觎,侯爷心中怒火又不得不压下,强装无事。
年已过完,约再半月,就是乐榕大婚。连南侯府准备良久,女儿婚事,攀得兴城将门,并换得与七王府更为亲近的关系,连南侯爷也算满意。
乐榕自七王府那番折辱后便不肯再出门,上次之事她无人可诉,爹爹不敢说,万一出了其它岔子,她亦不敢报书小郡主,七王府的利害关系她心里明白。好不容易熬了几天,临近嫁期,七王府派人来传,姑娘大婚在即,请入七王府备嫁。
乐榕心有忐忑,连南侯爷却是极高兴,吩咐小厮嬷嬷准备行装。又叮嘱乐榕,从七王府出嫁可算是抬了身份,凡事要识大体,按七王府规矩办事,别给人笑话。乐榕应了,带着出几个嬷嬷丫头,收拾准备的东西即上车前往。
刚下车,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就已在门口候着,带着先见了老夫人,老夫人拨了自己院中的西厢房于她主仆,已是布置妥当,数日后,便从此出嫁。
她算是认了干亲,属于老夫人娘家人,又有几个女眷过来帮她打点,乐榕惶恐,不敢怠慢,凡事尽听。老夫人当着众人之面说:“榕儿与老身有缘,老身当是自己孙辈,就是自己家亲戚了。”
乐榕跪谢。老夫人又赏了一套玉器贺她婚事,招手唤她上前说:“榕儿乖巧,过几天就是人妇了,可有什么小姐妹想约想见,都无妨,约七王府便可。”
乐榕听得明白,摇头说:“晚辈只得爹爹在城中,并无亲眷。”老夫人不语,微笑拍拍她手,笑说:“那就下去好好准备吧。”
乐榕行礼出去,她何尝不想见小郡主一面,诉说心中愤懑,可是她有何面目,她连小郡主的画都保不住,也不知会对小郡主如何?她已隐隐清楚,那日之人,便是七王府世子嫡长小王爷,这人意欲何为?小郡主可是已定亲的人啊。她心里不安,却无从表现,只得装作若无其事。
小郡主亦知过几日便是乐榕大婚之期,与她梅园一别,虽想出嫁前再一聚,但知道她从七王府出嫁,已是不方便探她,遂作罢。侯府倒是收到大婚喜宴的请帖,侯爷知道小郡主在意闺友之情,并不好拦她。
下午小王爷过府中接小郡主,按例今日该入王府请安练功。同时也是小王爷新年假期准备返回北疆之前,来府中向侯爷道别。小王爷入府便先去见侯爷,侯爷在书房中请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