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榕自从上次与小郡主相见,承认了将画作之事,一路回侯府,忍不住掉泪。在兴城她无更多朋友,也只有小郡主能说几句话,与体察她的不容易。虽说她也是被逼,但到底出于自私,而且隐瞒至今,小郡主即便责怪,她也无话可说。
她为了父亲弟弟及夫家的前途,交往七王府,讨好老夫人,何尝敢有一分反抗,小郡主有宁氏与六王府撑腰,即便被圣上拿捏权衡,到底硬气许多,而她,又有何人为她处境想过?
这几天一直悬心,料定小郡主定要回画作,这天,夫君许氏从侯府中回来,直入厢房,便一巴掌扇她脸上,怒说:“成婚之前,你献画有何隐情,想巴结七小王爷?如今丢我许氏门楣的脸,有何话说?!”
乐榕挨了一巴掌,仍算冷静,辩解说:“七王府索画,妾身实在无奈,我父亲与夫家都是七王府门下,让我如何拒绝?”
许氏仍发怒说:“怕是你想勾搭主子,攀个高枝,才主动献画,你父家那点算盘,别牵连我许氏。”说完摔门而去,乐榕无助坐下,泪如雨下。
她才知道侯府入宫讨了说法,画作已被取回,七王府自是落了脸面。可是这是七小王爷自己透露的,她从未敢外说一言。却所有错误都是她,不仅得罪夫家,父亲或是也责怪她,还丢了小郡主这个朋友。乐榕心中苦涩,面如死灰,往后在许氏的日子,该如何度过。
小郡主拿回画作,打开放在书桌上,画中她与乐榕,那天都是开心的,却未料到之后的风波竟延绵至今,她想保住乐榕,已是不可能,从此之后,小姐妹怕是陌路之上,各求珍重。
最近的心绪起伏之大,她再装作平和坚忍,都难骗过自己。叹息乐榕,心疼侯爷,不忿这般,到底意难平。她提笔想写下书信于乐榕,解释如今状况,写完又觉得无用。再多说辞,该发生都已发生,之后乐榕的状况她也无能为力,有何可说?
又撕了信,一霎之间,无比孤独,一晚上难以入睡,第二天照常去书院藏书阁,若不是将自己埋于课本,她就更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