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雪松挥着手中的钢笔:“再见。”
郑律成走到自己新搬来的干部宿舍门前……
郑律成推门进来,一下愣住了。一个陌生人坐在炕上,此人胡子拉碴,头发直立,皮肤黝黑,一看就是从战场上下来不久的,衬托得早已褪色的军装军帽更显白净。但旧军装上打着多个补丁,可见是从最艰苦的根据地过来的。郑律成怔怔地望着坐在炕上的陌生人。胡子拉碴的这个人听到有人进来,略微一抬头,只看了郑律成一眼,又低下头专注地看着手中的材料。这份材料正是郑律成近来一段时期的采访记录。本子被翻动着,其中有记录平型关战役的,有夜袭阳明堡战斗的进攻路线图,有上下细腰涧战斗,还有其它几场八路军的战斗资料以及一些英雄人物事迹。郑律成很诧异,看对方却十分淡定,反倒以为自己进错门了,赶紧退出门口,看了看窑洞门,确信没走错,再次走进来的郑律成问道:“哎,同志,你找谁啊?”
胡子拉碴的人盘腿坐着,舔着手指翻着资料说道:“我不找谁,就住这儿的。”
郑律成诧异:“那你这是……”
胡子拉碴的人却说:“我问你,郑律成老师不是住在这儿吗? ”
郑律成愣住了:“老师?”
胡子拉碴的人发现面前的年轻人还在发呆,又说:“我发现郑律成这位音乐家还挺有意思的啊,不光歌写得好,还挺懂军事。我正在看他写的一份材料呢……你是郑老师的公务员吗?他什么时候回来?”
郑律成:“你是来找郑律成的吗?”
胡子拉碴的人说道:“是的,我刚从晋绥军区调来延安,学校安排我跟他住在一起。我来了,可他却不在,只有他写的一份材料放在这里,我边看边等吧。”
郑律成:“他不是什么音乐家,只是这里的音乐指导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