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途中,我按照路标的指引上了莲花峰,等来日出,完成写生,又一路看了迎客松,登上天都峰再度写生,然后下到慈光阁经揽胜桥回到云谷寺。
在宾馆门前,我碰到了月虹的父亲,我以为他是下工了在这里休息,就上前打招呼说:程叔,您在这里休息呢!程叔应该是刚才背着身没看到我,冷不丁还被我吓了一跳。听到我冲他打招呼急忙转过身,对我说了句:可算等着你了!我忙问:你是在这专门等我呢?程叔说:可不,月虹这孩子见你两天没去找她了,正在家里抹眼泪呢,说可能是你嫌她跛脚,不用她了,还让我把这导游费还你呢!我赶紧说:你快把钱收起来,我跟你去家里看看月虹吧,也好当面把事情说清楚,免得她胡思乱想钻牛角尖。
在路上,我问程叔做挑山工收入怎么样?程叔说:还好吧,挑山是按着货物的重量算钱,一斤3分钱,我打小跑惯了山,加上身体还行,一天一趟,一趟多了能担200斤,少时也有150斤,所以一个月均下来至少能挣上150元,能赶上县城里的正式工了。
我听了程叔的话,看着他带着自豪和满足的笑容,心里一沉,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好。自打到了黄山,每天山上山下的跑,我没少遇到挑山工。他们一条扁担,两根绳子,肩上挑着上百斤物资,踏着数千级的台阶,出着最苦的力。流着最多的汗,有时还仅仅因为让路不及时而受着游客的白眼,或者成为某些家长对孩子劝学的反向样板,却为能挣到一点辛苦钱而满足,我总觉得不应该这样,可问题出在哪了呢?看来再见到孟站长时,得就这个问题和他好好聊聊。
来到月虹家,远远看见月虹正坐在门口的小马扎上发呆。我朝他喊了一声,她就站起身飞奔着跑过来。我怕她摔倒,就忙喊慢点、慢点!可她还是不管不顾的从半山坡上跑下来,一下子扑进我怀里就嚎啕大哭。
我拍拍她的背说:这是怎么了,受什么委屈了?快别哭了,跟哥哥说说好不好?
月虹这才离开我的怀抱,抹着眼泪说:我以为你嫌我烦,不肯要我了!
我摸摸她的头说:我不是和你说好了么,我要和孟站长,哦,就是那天问我们要酒喝的那个大叔一起喝酒,再顺便办点事情,事情办完我就回来找你么?这才两天,你就胡思乱想,功课复习了没有?
月虹委屈的说:我就是心里没底,功课一直学着呢,没敢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