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微微一笑,带着几分鼓励之色看向德通:“没什么可紧张的,我和你父亲都会为你祝福的。”
章升贤夫妻走了,只留下德通四人面面相觑。
章德穹摸着下巴看向大哥:“若是不中,尔欲习武?”
章德通点了点头:“或许吧。”
“祝福你!”
“……”
章德通有些无语,二弟这究竟是在祝自己能被选中,还是祝自己早些落选去习武?
“祝福你!”
小妹章德婉真诚地道。
“我说,你怎么也来瞎凑热闹……”
某位大哥长太息以掩涕兮……
章德通回屋休息去了,仅留德穹与德婉仍在交谈。
“大哥今天好像有些奇怪?”
章德婉想着大哥走前的言论,不禁有些好奇地问道。
“嗯,很正常。因为他太焦虑了……”
章德穹一提到焦虑,突然想到了自己这几天的焦虑与苦恼,心中顿时哭笑不得地腹诽了一句:“很焦虑的不止他一人……”
章德婉看着二哥的脸色,一脸叹服:“觉皇哥,你的脸色好精彩啊……”
觉皇哥?什么鬼?章德穹一头黑线:“少扯这些没用的,我先回去了……”
某人略一拱手,大步流星地迈入了自己的院门——原来二人不知不觉中已到了德穹苑门口。
章德穹站在院子中央的大槐树下,看着澄澈的被夕阳染成金黄色的天空。
他今天没有试图爬到树梢,因为树干太湿太滑了。
也正因为同样的原因,他没有靠在树干上。
树上,蝉鸣声起。熬过一场大雨的蝉儿们争相鸣叫,庆祝着,抒发着自己的喜悦与庆幸。但它们不知道,就在不久的将来,迎接它们的还有比这场大雨更猛烈的暴风雨与骇人心魄的天雷闪电。苦难,仍在后面呢。高兴的太早,没有益处,也没有意义。
人的一生,又何尝不像蝉的一生?不过一个长一些,一个短暂一些罢了。
不过,这些蝉并非毫无可取之处。至少这种乐观与知足,就是感情与心思更加复杂的人身上所罕见的东西。知足者,方可长乐之。蝉是如此;人,亦是如此。
章德穹揉了揉眉心,有些好笑:不知何时,身边开始充斥着各种奇妙的哲理。
说起来,哲学能在这个连热兵器都尚未出现的时代里这么普及,还要多谢那些修行门派。因为他们所追求的所谓大道,推动了一大批大儒与大修真者对世界的不断认知与探索,也推动了哲学在这个世界开始生根发芽,开始走向繁荣……
这,是这个世界、这个时代的进步。
入夜,月明星稀。这明亮的月光向人们预示着明天会是一个好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