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儿，你怎么了？”章玉溪语气急切地问道，心中充满了不安。
陆瑾萱没有回答，她的身体更加颤抖起来，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她脑海中翻涌，她努力想要抓住，却总是差之毫厘。
陆瑾萱的呼吸开始急促，心脏也像擂鼓般跳动，一下一下撞击着她的胸腔。
湖面上的月影在她眼中逐渐扭曲，仿佛变成了一个个旋转的漩涡，将她整个人都吸了进去。
她的脑海中，无数画面如同走马观花般闪过，那些画面光怪陆离，色彩斑斓，如同破碎的琉璃，让她眼花缭乱。
她看到了一个身穿华丽服装的女子，眉眼间与她有七分相似，正站在一座高耸入云的祭坛之上，周围跪满了身穿素衣的子民，他们高呼着“圣女”的称谓，声音震耳欲聋。
她还看到了一片火海，无尽的火焰吞噬着一切，将整个天空都映成一片血红，而她自己，就站在火海之中，双手紧紧握着一把泛着寒光的长剑，脸上带着决绝的笑容。
这些画面如此真实，如此清晰，仿佛她亲身经历过一般，让陆瑾萱分不清自己究竟身处何方，是前世还是今生，是梦境还是现实。
她痛苦地抱住脑袋，想要将这些纷乱的记忆从脑海中驱赶出去，却发现那些记忆如同生了根一般，牢牢地扎在她的脑海深处。
章玉溪看着陆瑾萱痛苦的样子，心中焦急万分。
他伸出手，想要将她抱入怀中，却又害怕自己的动作会打断她的思绪，让她遭受更大的痛苦。
他只能在一旁焦灼地守着，目光紧紧地盯着她，生怕她会发生什么意外。
他能感觉到，陆瑾萱的精神力正在剧烈波动，这绝非好事，继续这样下去，很有可能会伤及她的神识，甚至会让她彻底迷失在过去的记忆之中。
“萱儿，醒醒！”章玉溪低吼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他知道，此时此刻，任何安慰的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他只能用声音来试图唤醒她。
陆瑾萱的身体猛然一震，双眼微微睁开，眼底一片茫然，她像是从一场噩梦中惊醒一般，大口地喘着粗气。
她的目光落在章玉溪的身上，那双墨色的眸子里充满了迷茫，仿佛迷途的羔羊一般。
“我......”她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破旧的风箱，却被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喃喃自语所打断，“圣女......祭坛......火海......这究竟......”陆瑾萱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喉咙一般，声音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夜风之中。
她猛地抬起头，她的身体不自觉地往前走了一步，然后又一步，双眼死死地盯着湖面，似乎想要从这深不见底的湖水中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