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老看了看正在锤草汁的伙计,又看了看一脸跃跃欲试的陆真,头一回怀疑自己的脑子,怎么听不懂县令大人的话?
“这个石槽,若是可以用在水闸处,岂不是绝佳的闸门!”
平老品了品陆真的话,又看了下石槽,终于反应了过来。
“这个石槽?做水闸?”
“对,你看,我们可以在石块上开凿内槽,若要蓄水,可以用东西将内槽塞住,比如石杵,比如沙包,这样就能达成分级排水的效果了!”
阿荔听懂了,已经开始在一旁心算需要的石块以及如何开内槽了。
平老拊掌:“妙!妙啊!大人果然聪敏,竟然从这捣草药的石槽想到了闸门!”
“这个法子......竟然可行?”阿荔一番心算后,觉得这个法子能够实现,内槽做成陡坡,所有的出水口都在一处,石块的槽口就不需要开太大,至于内槽开凿,这些自有石匠能够做到。
如此一来,便是挖三丈深也可承受啊!
看来这个知县大人,还真有两把刷子。
三人在街上讨论了半天,平老拉着阿荔激动地回去画设计图了,他们要计算出最佳的槽口和内槽,陆真朝他们挥挥手,拎着草药团子转身回了县衙。
县衙里周主簿和秦融正在登记发粮,陆真看周主簿已经连续写了两天字,胳膊看起来都酸,心中又懂了招临时工的想法,于是午饭后她问起永新县的私塾在哪,打算去那里找两个学生来干活。
周主簿古怪地说道:“大人莫非忘了,永新县如今没有私塾......”
“没有私塾?”陆真接着问道:“那孩子们上学去哪里?”
“定南,或者华阴。已经有不少人因为孩子要去别的县上学而搬走了。”
说起这个周主簿就心酸,早些年,永新县也有自己的私塾,后来老秀才亡故,私塾没有老师,自然就散了。
家中有钱的继续去求学,更多的是回家务农了。
也有执着坚持自己的梦不放弃的,比如秦融,但更多的是已经认清楚了现实,不再盲目追逐虚无缥缈的梦。
陆真没再说话,将这件事放在了心上。
又过了一日,平老带着阿荔上门拜访,图纸已经好了,堤坝建造,可行!
陆真的注意力被这件事完全拉了过去,既然可行,那就要行动了。
首先是人,建造水坝需要大量的劳力,趁着春耕尚未开始,她要集中人力挖几天,争取在春耕开始前做好。
其次是材料,尤其是石槽开凿,这件事平老揽了过去,说自己有个老友,相信会对这件事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