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便是此贼惦记着咱们工坊呢!”
而跪在地上的张风则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不过出来半个月,就将前二十年来的苦全吃了一遍。
从长安出来后他的霉运也就开始了。
他先是喝了路边小茶馆几壶茶水,里面不知放了什么东西,一直窜稀,几乎都要没力气了。
好不容易到了陇右府,又被叫花子偷走了钱袋,更要命的是他的金令牌也没了。
正逢春节,他靠着乞讨坚持来到了永新县,正要去踩点看看,可周遭总有小孩朝他扔石头,他只好忍了。
好的影卫,当然要隐于尘世,融入村民才能更好打听消息。
他呲着大牙朝试图孩子们表示友好,哪知道这群孩子全跑了。
不过他已经发现了一处地方,这里应该藏着一个很大的秘密,他打算入了夜再去看。
没想到当他正在最脆弱的出恭之时,一群人不知道从哪儿跑出来将他按倒在地,用绳子绑了还不算,直接往嘴里塞布。
提裤子,快给他提裤子啊!求求你们了!
可惜没有一个人理他,直到他被拉起来,来了个小孩说:“阿兄,这人怎么不穿裤裤?”
是他不想吗?是你们不让啊!
后来裤子倒是给提上了,却被扒成光膀子的了……
罢了,江湖险恶,他要回长安!
他呜呜呜地哭了出来,他这是出来干活还是出来受罪?
陆真疑惑:“就这个娇柔的汉子,是贼人?”
什么娇柔的汉子!他可是学了最厉害的武术,只是现在脱力太久,丹田都聚不起来了。
“别使劲了,一块腹肌是变不成八块的。”
我恨!
“要不还是先松绑吧?”
对对对!松绑好!快松绑!
村民们立刻阻止陆真:“大人!千万别!此人力道颇大,若是贸然松绑,怕是按不住啊。”
胡说!他现在三成力都使不上。
陆真听不到张风的腹诽,正犹豫间,赵利和郑前回来了:“大人。”
“你们回来得正好,将此人拉到堂前,本官要亲自问审。”
“是。”
两人稳步上前,接过村民手中的张风,拉到堂前。
有了这两人的加持,陆真底气十足。
“堂下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赵利上前将此人口中的布条拉出,那人哭道:“我是长安人,叫张风,路过此地。”
“可有路引?”
“本来有的,但钱包被偷了以后,我用那个换了十文……”
陆真还未说话,在一旁充当记录的郑前歪歪扭扭地写下:买卖路引。
瞥见这一行字的陆真沉默了一下,对此简练精辟的总结不知道该说啥。
按照律例,买卖路引可是大罪,起码要罚没所得外加坐半年牢。
可他这种情况又不好评,毕竟官府开路引也得收一百文,而这位卖了十文,简直打骨折了。
陆真只好告诉自己,他可能第一次干,不懂行情,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