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真的印象里,通云县十分低调,哪怕是先前来府衙开会,通云县的康县令也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样子。
要不是这一次雪灾导致通云县失联,她或许都不会想着派人去一趟。
可没想到去这一趟就出了事。
“许光呢?”
“许先生正在过来。”
赵利和樊佥事被她赶去洗漱吃饭,她拿着信在院子里徘徊良久,脑袋里细细盘算着事情,许光来的时候便看到陆大人呆站在院子里,眉眼处皱着,似乎遇到了难办的事情。
“大人,你找我?”
陆真将手中的信递了过去:“郑前受伤了。”
什么?
许光接过信迅速看完,信是徐百户写的,只说郑前受了伤,至于因何受伤以及伤势如何只字未提。
还有雪灾的情况也未有只言片语。
整封信都透露出一种说不出的古怪。
“信是经驿站送过来的,大胆猜测一下,眼下郑前应该不能自己执笔写信,又怕我们看出端倪,才用了徐百户的名头来写信,反正我们不认得徐百户的笔迹。”
陆真看向许光,说道:“这里认得出徐百户笔迹的,一个是樊佥事,另一个就是你了,你看看笔迹一致吗?”
许光将眼前的笔迹与脑海中的对比一番,说道:“这确实是他的笔迹。徐轶与我相识许久,后来我不愿入陇西卫,来了陇右投入崔知府门下,他也从一个小兵丁熬到了百夫长,先前大人有难,我贸然上门求助他亦古道热肠......大人,其中定有蹊跷。”
是啊,但这其中有什么值得遮掩的事?
“通云县令是个什么样的人,有了解吗?”
许光点点头,他先前帮崔知府办事的时候去过通云,和康县令有过一些交集。
“康县令就是通云康庄人,举全族之力培养出一个进士,后来又谋了缺回到通云当县令,百姓都称其衣锦还乡......要说这其中耐人寻味的地方,便是庄氏就在通云。”
庄氏便是那个将府城周边土地买了个遍的大财主,大庆立朝之初还有人身在朝堂,后来一代不如一代就沉寂了下来。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陆真暂时没搞明白,但她决定自己亲自去一趟,许光被留下来坐镇后方。
“眼下府衙的事情基本走上正轨,账册先按照新的走,那些烂账就交给乌师爷让他查个底朝天。几个招商的项目你得花心思盯着点,确保正常开展,尤其是招工一事,一定要公开招工。城西改造的事情暂时急不得,赵通判和袁同知都要和我一起去。”
“那驿站那边......”
“先晾一晾。陇右府拢共也没几个大世家,就那三家便垄断了城南各处商铺、城郊十几个村子的田地,偏偏还不用交税。”
不管是谁的生意,想要继续做下去就还是要找上她。
既然主动权在她手里,就不慌。
陆真在前院见了赵通判和袁同知,提出要带他俩去一趟通云,那边的灾情有些严重。
赵通判连回去收拾的时间都没有,就被陆真赶鸭子上架上了马车,直奔通云,他坐在马车里和袁同知大眼瞪小眼,互相瞪了一会儿。
“袁大人,你说陆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嫌弃我俩干不明白活?特意让咱俩跟着她东跑西跑?”
袁同知对此说法嗤之以鼻,直觉告诉他,这其中有他俩都不知道的事情,而且大人不打算让他俩知道,至少在到通云之前,大人都不会主动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