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云黄泉也没回话,只是,拿起桌上的消毒白酒,灌了一大口。
“要不然,你就留在徐州吧?
正好,这徐州站,也缺人。说到底,这青岛站的覆灭,也不是你云黄泉一个人的过错,要说,也应该是胡泉那龟儿子的罪过。”
许黑,说起来,乃是,军统训练班三期的成员,而,云黄泉,也属同期。
当然,两人之间的感情,远远不是同窗之情能够概括而来的。
不过,七七事变之后,云黄泉,便去了青岛站,至于,许黑,则是辗转各地,最终,也到了军统徐州站做个情报副组长。
虽说,平日里,两人没有什么联系,都是各忙各的,但是,两人,心底都清楚一点:若是,有人落难之时,另外一人,一定会不惜一切的伸出援手!
“你现在徐州安顿下来,云大哥那边,我也知道内情,届时,咱们两个再想想办法。”
许黑,还想要在劝一劝,却不曾想,云黄泉,一句话,就将许黑梗在当地。
“行了,老黑,我知道,我们云家对你有恩情,但是,我也知道,你自己能够在徐州军统站做出一番事业,更是你自己的本事。
因此,我大哥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这次,去上海,我一定要去!”
闻言,许黑先是无奈一笑,转而,摇了摇头。
“你啊,还是训练班时候的那副倔脾气!”
说罢,许黑,也没有犹豫太久,将东西收拾一番后。
“等会,我就去站里面,请个假条,陪你一起去上海,既然,让咱许黑碰到了这件事情,就算是刀山火海,兄弟我也得陪你走上一遭!”
这句话一出,顿时,云黄泉脸色一愣。
他,云黄泉,青岛站覆灭之后,也想了很多。
他,一直认为,青岛站的覆灭,乃是自己背负的血海深仇,也不能够拖累其他人。甚至,要不是因为受了枪伤,需要找个地方疗伤,他,一度,都不想要来徐州找自己这位兄弟。
但,谁能料到,许黑,竟然会说出“共赴上海”的话语。
一时间,云黄泉嘴巴捏捏的,不知如何回应。
见状,许黑笑了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独自坐在房间内,望着许黑的背影,云黄泉喃喃自语:
“黑子啊,这事情,是青岛站的事情,与你无关!”
隔天一大早,许黑早早地向上司请了半月的回乡假期,却不料,一开门,发现一封信。
信上只写着:
黑子,这次的仇,我一人去报!
你好好过你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现在,谁都很苦,不必再为兄弟而多吃苦了。
至于,云天河的事情,我已有数,此次去上海,便是为此!
云黄泉,你真是糊涂啊!
怒吼一声,望着被叠的整整齐齐的床上用品,许黑怒从心中来。
徐州,自古以来,便是四通八达之地。
因此,从徐州往南,到达南京,到达沪市,也不过一日之路。
草帽戴在头上,担着两捆火柴,一路奔波的云黄泉便入了这大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