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昭说道:
“管仲和乐毅,果真如先生所言如此吗?”
“我不过是直言相询,还望先生不要见怪!”
诸葛亮听罢,淡然一笑说道:
“大鹏展翅飞万里,其志向又岂是寻常小鸟所能理解的呢?”
“这就好比一个人患了重病,首先需要用稀粥来滋养身体,再以温和的药物进行调理;待到五脏六腑调和,身体渐渐恢复之后,才可以用肉食补养,用猛药彻底根治,这样才能根除病根,让人完全康复。”
“若是在气脉尚未调和之时就急于用猛药和厚味,希望患者立即恢复健康,那实在是难以实现的啊。”
“我的主公刘豫州,当年在汝南战败,无奈寄身于刘表麾下,当时手下的兵卒不过千人,将领只有关羽、张飞、赵云三人而已,这正如一个病入膏肓、身体虚弱到了极点的患者。”
“新野不过是个偏僻的小县,百姓稀少,粮草匮乏,我主不过是暂时借此容身,难道真是想在这里长久据守吗?”
“当时甲兵残缺,城池不坚固,军队未经训练,粮草无法保障。”
“然而,我主却能在博望烧毁曹军营寨,又能在白河巧用水攻,令夏侯惇、曹仁之流惊惧不已。”
“以此而论,我以为管仲、乐毅的用兵之法,未必能胜过此等谋略。”
诸葛亮接着说道:
“至于刘琮投降曹操,我主刘豫州事前并不知晓,且又不忍趁乱夺取同宗的基业,这才是真正的大仁大义。”
“当阳一战虽然失败,我主却见有数十万百姓扶老携幼,誓死追随而来,不忍抛弃他们,因此每日仅行十里,不急于夺取江陵,而甘愿与百姓同甘共苦,这更是大仁大义之举。”
“寡不敌众,胜败乃兵家常事。”
“昔日高祖刘邦多次败于项羽之手,却最终在垓下一战得以成功,这不正是韩信谋略得当之功吗?”
“韩信长期辅佐高祖,也并非每战必胜。”
“然而,国家大计与社稷安危,自有主谋之策。”
“这可不同于那些只会夸夸其谈的人,用虚假之言欺骗世人:坐而论道无所不能,临阵应变却一无是处,岂不是被天下人所耻笑吗?”
这一番言辞,令张昭哑口无言,竟无一言可驳。
此时,座中忽然有一人高声问道:
“如今曹操兵多将广,号称百万之师,统率千员猛将,龙骧虎视,正欲平吞江夏。”
“依先生之见,该如何应对?”
诸葛亮循声看去,见此人正是虞翻。
诸葛亮答道:
“曹操不过是收拢了袁绍手下乌合之众,又劫持了刘表一帮散兵游勇,虽然号称百万,但并不足为惧。”
虞翻闻言冷笑道:
“当阳一战,刘豫州兵败如山倒,夏口之时已是计穷力竭,现如今区区求助于江东,却还敢说‘不惧曹操’,此话岂非虚妄之言,用以欺骗人心!”
诸葛亮正色道:
“刘豫州只以数千仁义之师,如何能敌曹操百万残暴之众?”
“退守夏口,正是为了蓄势待时。”
“如今江东兵强粮足,又有长江天险,却竟有人主张让东吴之主屈膝投降曹操,全然不顾天下人的耻笑。”
“从此论之,真正不惧曹操的,正是我主刘豫州!”
虞翻被驳得哑口无言,再也无法回应。
座中又有一人问道:
“孔明是否想效仿苏秦、张仪那般,以辩才游说东吴?”
诸葛亮看向提问之人,原来是步骘。
诸葛亮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