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一脸绝望的林杉篙露出了一丝笑意,仿佛回到了第一次看到女儿久病初愈后蹦蹦跳跳的时候。
随后那一抹笑意彻底消散…
“可是大病过后,俺闺女的头发却变得斑驳不堪。
俺带着谢礼去郎中家道谢,顺便问问怎么个事。
郎中说可能是药物和病理双重影响导致的,长大后说不定会好转。
俺听说可能会好转,就没放在心上。
确定闺女身体无大碍后就让她继续上公塾了。
上公塾后她总是闷闷不乐的,咱还以为是课程落下太多的原因。
俺就跟俺闺女说‘俺要挣钱,先前给你治病时问亲戚借了不少,他们虽然没过来要,但俺不能拖。
在公塾要和同学好好相处,有什么不会的找同学或者先生。’
之后俺就忙于工作了,没有留意闺女的情况。
但还是知道她有拔自己头上的灰毛,俺以为她只是觉得灰毛难看才拔的,没往心里去。
俺闺女出事那个月上旬的时候,她还请教俺搏杀技巧。
那会借的钱还差一点就还完了,俺当时拼了命的工作,实在没空。
就跟她说先生该教的时候会教的。然后就没管她了……”
林杉篙说到这平复了下心情才勉强接着说道:
“月底俺好不容易还完钱,还有点剩余想买点肉和闺女庆祝一下。
可是俺找不到俺闺女了,俺找到她时,她已经盖着块白布了…
俺想见她最后一面,可那些人拦住不肯说已经腐烂了,直接安葬吧。
俺都没法再看俺闺女最后一眼。
俺好不容易才从木神他老人家那里把闺女接回来,为什么突然又接走了…
俺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
林杉篙已经泣不成声了。
与其说他在回答林楼的问题,倒不如说他想把这些年以及这些天所受的委屈都倾诉出来。
林楼心情也非常沉重,或许…他不该逼迫一位父亲去回忆这么痛苦的经历。
林楼在尽量不惊动他的情况下缓缓蹲下身来。
然后以刚好的力道拍住他的臂膀,把他从悲伤中拽出来。
林杉篙也从绝望中抬起头平视着管事大人林楼。
“请问你相信我吗?”
他被林楼的话弄的不知所措,一时竟忘记了悲伤。
“就当你相信咱吧。”
话音刚落,他就把自己的族老印举到林杉篙面前。
“我,林楼,以族老印以及二代七族老的身份向你承诺:
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为你以及你的女儿讨回公道。
但这件事蹊跷之处太多,还有人暗中要你的命。
需要你暂且在这受些委屈,我会安排人暗中保护你,还请放心。”
说完不给林杉篙反应的时间就让监狱值班人员把他送回去。
林杉篙在押送回去的路上才反应过来。
那位管事大人是族老!整个林族就七位还管理全族上下所有事务的族老!
木神他老人家在上,当代七族老这么年轻的吗?
…………………………
收拾完一切的林木,也准备去公塾上课了。
新公塾啊,不知道新同学都是怎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