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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永乐宫正殿。
陈牧招呼着两个内侍沏茶,同时备了一些糕点,又将从未来带过来的一些瓜果摆在了桌案上,随后他挥手让所有人全部退了出去,这才看向房玄龄道:“房相,这里现在没有人,有什么话可以直说了!”
“呼……”房玄龄长长的吐了一口浊气,而后朝着陈牧抱了抱拳,沉声道:“这次老夫是代遗爱那个逆子过来给小郎君赔罪的!”
“房相言重了。”
陈牧笑着将一杯茶放到了房玄龄的面前,轻笑道:“令郎其实还算不错的,若不然的话也不可能在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就做到什长的位置上,还能令手下的人心服口服,所以房相其实完全不用过来跟我说这些……”
说到这里,陈沐稍作停顿,而后也不等房玄龄回应,便继续自顾自的开口:“更何况,就算房相要道歉,也不应该来找我,而是应该去找高阳,毕竟令郎真正亏欠的是高阳,而不是我这个外人,房相以为呢?”
尽管没有明说,但房玄龄却知道陈牧这是拒绝了,毕竟接受了道歉,就等于陈牧会继续在房遗爱和高阳之间继续撮合,可现在看来……陈牧是铁了心要毁了房遗爱和高阳的婚事了……
如此想着,房玄龄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毕竟房遗爱再怎么说也是他房玄龄的嫡次子……额,好吧,房玄龄就一个老婆,也没有庶子给他。
因此陈牧就这么干脆的拒绝,可以说是将他房玄龄的老脸摁在了地上,还来来回回的拖拽了十几遍。
看着房玄龄的神色变换,陈牧完全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甚至抬起手放到了桌面上,轻轻地敲了敲桌面,唤醒房玄龄不断发散的思维。
待到房玄龄的目光再次回到他身上的时候,他才不紧不慢的开口道:“房相也不必如此,毕竟我也不是没有给令郎机会,三日后,若是他能明悟,那么高阳的婚事便会继续,若是不能……”
说到这里,他忽的凝视房玄龄:“若是不能的话,则代表他的内心深处完全没有将高阳放在心上,或许他不这么想,但高阳必然会胡思乱想,而令郎又不善言辞,随着时间发酵,两人之间的感情必然会走向极端,敢问……若是到了那个时候,房相以为令郎会如何?!”
砰!
陈牧这边刚说完,房玄龄手里的茶杯便掉了下去,茶水直接洒了一片,甚至连他的身上都溅了不少。
但此时的房玄龄却根本无心顾及这个,而是大脑中不断的推演着。
作为大唐最顶级的谋士,房玄龄的推演能力自然是毋庸置疑的,仅仅不足半盏茶的时间,他的脸色便彻底沉了下去,起身道:“多谢小郎君,今日多有打扰,来日再向小郎君告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