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的先不说,就说荒年前收成好的时候,一亩地的收成也就在三石左右,一石百二十斤,三石也就三百六十斤左右。
这还是那收成顶顶好的时候,平常人家也就两石左右的收成。
这其中还要先交够人丁税,凡年满十五,每年三十钱,未满十五者,每人每年二十钱。
听起来不多对吧?
摊到一个普通的十口之家,我们来算一算。
八个成年者,加两个未成年的孩童,就是整整二百八十钱。
这还是额外的,还有那田地收成的近三成得拿出来交赋税。
额外的还有什么征兵税。
算下来,一场收成,连留够吃到来年收成的粮食都不行。
按着往年来算,正常的税都交完了,剩下来的粮食他们唯一要考虑的就是挨过冬天。
等到来年春天,山林外的野菜也能用来裹腹。
付村长抹了把额头并不存在的汗:“窦鹏小子,你给老子安稳些,仔仔细细的看下那秤砣,可别看错秤了?”
付村长不放心的,让秤稻子的汉子们反反复复的再确认下。
他曾无数次幻想过这懒懒丫头培育出来的秧苗收成能不错。
可再不错,他也只敢做做亩产四五百斤的美梦。
多一斤他都不敢想。
如今却告诉他,他做梦都不大气,都不敢往大了做。
亩产九百七十五斤?
那是什么概念?
种一亩地能抵别人三亩地的收成?
还是雨水充足时别人三亩地的收成。
付村长怀疑自己是不是梦还没醒?
“村长大叔,您还是提前习惯习惯吧。
这村子里的亩产都这般惊人,那蓝大叔家地里的稻子,怕是亩产更高。
您不得提前喝口凉茶压压惊。”窦鹏笑着宽慰道。
“之前我就想说,我这前前后后种了也有快六十年的稻子,以前那稻子不是长虫就是肥力跟不上,只长秆子不长稻子。
可今年那稻子恨不得把稻秆都压弯了……”
李老爷子饶是年长稳重点,听着这有生之年就没见过的亩产,也是激动的满面通红。
边说着那手还边抚上了饱满的稻子,爱不释手的捻着。
眼底的精光泄了真实情绪。
若不是为了维持住稳重的人设,那稻子恨不得都放进嘴巴里咂摸咂摸。
咂摸出个国泰民安来。
窦鹏一声声唱和着稻子的斤重。
这个时候完全不需要多好的算术,一个个数字似吹响胜利的号角。
众人不厌其烦的一遍一遍又一遍的统计着胜利的果实。
在反复确定好亩产后,又一个个满脸期待的看向蓝老爷子,看向蓝家空地上晒的那些谷子。
仿佛蓝老爷子一声令下,他们就呼啦一下全跑了过去。
帮着统计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