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闻带着药箱匆匆赶来,便看见杜如霜一只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撑在床头喘着粗气。“怎么样?一激动就扯到伤口了吧?”张若闻一边质问杜如霜,一边伸手拉开了她的衣服前襟想检查她的伤口。
“你这人怎么如此不知羞耻!”杜如霜抓住张若闻的手,想阻止他查看自己胸前的伤口。张若闻脸上是一副又好气又好笑的神色,他对杜如霜说:“姑娘,我是大夫。救人如救火,男女大防对一个大夫来说无用,昨晚姑娘身上的伤口都是在下处理与包扎的。现在你醒来反而对这种事纠心起来了。”
“什么?我身上的伤口都是你……”杜如霜吃了一惊,脸上也泛起了一片红云,心想自己虽然失去了记忆,但对于自己是清白之身并未嫁娶的事还是清楚的。突然,她脑回路记起了自己是习武之人,于是她才松了一口气对张若闻说:“张医师,小女子记起自己也是习武之人,估计是在江湖混大的,因此不应该介意怀男女大防之事,刚才犯浑得罪了医师,还望海涵!”
“江湖侠女!”雏菊突然开怀一笑地指了一下杜如霜,又看了一眼张若闻说。张若闻连忙呵斥了一声雏菊:“你这疯丫鬟笑什么?还不快去倒盆热水,让我重新为姑娘上药与包扎伤口。”雏菊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巴逼自己停下笑意,然后慢慢转身离开了房间。
杜如霜有点疑惑,于是询问坐在自己床边有点忐忑不安的张若闻:“张医师,为何刚才雏菊一听我提及江湖侠女,她就笑个不停?”张若闻正在为杜如霜号脉,他听了杜如霜的话,装着漫不经心地回答:“因为之前杜十娘想给我安排一个紫湘阁的女子作为暖房之人,我拒绝了,说自己只喜欢江湖侠女。”
杜如霜一听,有点尴尬地缩回了自己的手腕。张若闻脸红了一阵,然后解释说:“姑娘,你千万别误会!张某对姑娘没有那种心思,我只是敬重一身侠骨与傲然正气的江湖侠女,之前说喜欢江湖侠女只是打发紫湘阁女子与杜十娘的借口而已。”
杜如霜仔细看了一眼张若闻,见他长得一副国字脸,浓眉大眼,鼻梁方正,举手投足间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样,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药味,这人一看就是大夫,而且是内敛的性格。杜如霜心里依稀记得有人曾教自己如何观察一个人的行为举止与衣着打扮来判断一个人的内心,具体内容她忘记了,但这事似乎对她来说也不难,她好像早就被训练过这种本事——就是洞察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