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枕摸了摸胡子,眼神眯了起来:
“伯爷如今身上有诸多官衔,可您知道最重要的是哪个吗?”
“靖安伯?”
崔枕摇摇头,淡淡说道:“要是伯爷手没有兵马,这靖安伯的爵位,虽然尊贵,但却没有半分实权。”
林青眼神闪烁,想明白了一些。
“您是说....?”
崔枕笑着点头,“不管是多大的封赏,最后都要落于实际。
武德将军与奉议大夫都是官阶,做不得数。
而这北乡城指挥使才赏赐的重头戏,至于兼任与否,也不重要。
指挥使乃是一地大员,只有当地的知府可以稳压一头,
可如今...一个月过去了,不论是州府还是朝廷,都没有派官员来的意思。
想来以后也不会再派了。”
林青的眼睛一下子就眯了起来,如此一来,指挥使就是北乡城最大的官!
再加上他又是靖安伯,手中还有兵!
可以说,成了这北乡城当之无愧的土皇帝!
要说段子约与蛮子勾结卖糖还需要遮遮掩掩,
那此时的他,则可以光明正大地卖,还无人可管!
就算是州府的布政使,见了他也要低头称呼一声伯爷。
对内,他是一地指挥使,当之无愧的父母官,名正言顺地管理当地一切事务。
对外,他是世袭罔替的靖安伯,尊崇无比。
如此一来,除了朝廷的圣旨,他谁的命令都可以不听!
可谓是有了极大的自主权!
见到林青如此表情,崔枕脸上也露出笑容,
“伯爷想明白了?”
林青淡淡地点点头,虽然他身上的桎梏消失了,但他的心情却有几分沉重。
如此大的自主权,不知陛下又是付出了什么代价。
只是片刻,他的眼睛就微微睁大,想到了什么。
圣旨中对于他破获官糖私卖一案只字未提,只提及出击漠北的功劳。
但对于大乾,两件事情同样重要,没道理不提。
刹那间,林青脑海中念头飞转,这或许就是他能有如此大封赏的原因。
倒是一旁的崔枕面露思索,缓缓说道:
“但陛下此举,到底是为何?如此一来,伯爷与裂土封王无疑,朝堂诸公又怎么会坐视这种事情发生?”
林青深吸了一口气,不打算与他说其中的弯弯绕绕。
“不管如何,本伯当今的要务,就是将吉蛮部铲除,再拖下去,等到了秋天,那可就麻烦了。”
崔枕自然知道他说的麻烦为何物。
一旦到了秋天,地里的粮食成熟,城内的百姓就不得不出城去收割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