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黑暗寂静的风浪城中,却有一辆马车堂而皇之地走过。
路过的军卒都对其视而不见,像是看不到一般。
马蹄声,车轮碾压地面的声音在这安静的风浪城中,格外刺耳。
不多时,马车驶进了一处高门大院,内外都有身穿甲胄的护院。
但看其神情,不像是都指挥使司兵马,倒像是忠心耿耿的家丁。
黑衣人下了马车,后头看了看安静的街道,以及静谧的小院。
深吸了一口气,走了进去。
不多时,他在一名军卒的带领下来到了一间昏暗的房间。
只有房间的中心位置点着一盏暗淡的油灯,忽明忽暗。
远处的黑暗像是有一个人影,正静静地坐在那里,无声无息。
黑衣人进入屋中,自顾自地坐在了桌案旁的椅子上,沉默无声。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声音才回荡在房间里,像是一个幽灵,声音空洞异常。
“蛮子要求加五成,还要靖安伯的人头。”
“为何?”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没有丝毫情绪。
听声音传来的方向,是那个黑暗的地方。
“靖安军在蛮子身后尾随,已经击杀了三千骑兵,让拓跋砚颇为恼火。”
“所以他要加五成?”
“嗯。”
“我知道了,离开吧。”沙哑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情绪。
黑衣人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发出了一声幽幽的叹息:
“此事不可为,你我做的事情已经够抄家灭族了。”
“是你,任何事情我都不知情,是你自作主张。”黑暗中,传来了冰冷无情的声音。
黑衣人面色一暗,叹了口气,默默地站了起来:
“是我失言了,多余的五成我回去准备,靖安伯...”
“这不是你需要考虑的事。”
黑衣人没有说话,紧了紧衣服,默默离开了。
‘吱呀’的关门声响起,房间里再次陷入了死寂。
灯光忽明忽暗,忽然闪过了屋内的两道人影。
黑暗中,居然有两把椅子!
“如果里应外合,可以试着与靖安伯一同剿灭拓跋砚。”
“风险太大,马上就要秋收,若是失败了...后果你知道。而且,佟英不会答应,他身为都指挥使,只要守住了城池,就是大功一件,他不会冒险。”
沙哑的声音再一次有了情绪,继续说道:
“就算是不答应,也要将其拉过来,否则此事败露,你我轻则抄家灭族,重则碎尸万段。”
房间里再次陷入了沉寂,不多时,后来出现的声音才缓缓开口:“只是你,任何事情我都不知情,是你自作主张。”
一道身影站了起来,默默叹了口气,“我知道了,靖安伯之事,我会想办法的,届时需要您配合。”
“可。”
轻轻的脚步声响起,黑衣人缓缓离开了房间。
此刻,烛火燃尽,黑暗再次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