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三刻,毒辣的太阳光洒在卫所军的营地上,照亮了不少张肚皮。
一些军卒们很珍惜这阳光,懒洋洋地躺在地上,
扯开衣服,露出肚皮,慵懒地晒着太阳。
而一些在西南招来的民夫杂兵,见到这一幕,则发出了一丝丝冷笑,
“江南人,果然没什么见识。”
他们都知道,西南的太阳是不能直接晒的,
若是晒得久了,皮肤便会开裂,蜕皮,甚至还有一些会变成青紫色,十分难受。
看看那些西南土司的土人,与大地的颜色一般无二,都是黝黑中带着蜡黄。
但作为民夫,他们拿的是最低的俸禄,干的是最苦最累的活,他们才不会与这些军卒交代什么。
他们要晒,那便晒好了。
军营的最中央,一顶宽大的军帐被包裹在其中,这里是中军大帐,沈子材今日便待在里面。
一整夜没睡,沈子材正在小憩,脑袋靠在座椅扶手之上,一点一点的,带着几分滑稽。
一名军卒拿着书信匆匆走了进来,即便他已经压低了脚步,
但沈子材还是停止了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缓缓睁开了眼睛。
见到书信上独有的西军标识,他猛地瞪大眼睛,其内闪过一丝精光,快速坐起身问道:
“西军的信?快快拿来。”
“是。”
军卒连忙将信件递了过去,而是默默站在一旁,低着脑袋。
从送信西军的傲慢来看,信上的内容可能不是那么好。
而沈子材愈发变得难看的脸色也昭示着亲兵的猜测。
只见他脸色阴沉似水,眼里带着熊熊怒火,
手掌将那封信抓得死死的,已经出现了严重的褶皱。
甚至他的牙齿也被咬得吱吱作响。
“可恶...”
虽然猜到可能会被拒绝,但上面的用言用语之直白,让他这位读书人有些接受不了。
读书人讲究体面,就算是相处不来的同僚同窗,
见面也会相互寒暄,做出一副亲朋好友的模样。
但这武人勋贵,甚是粗鄙。
就差没有直接说他沈子材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
沈子材随意将信纸揉成一团,随意丢到一旁的渣斗中,心中无声自语:
“族中的大人们觉得我尚且年轻,没有统兵经验,所以不敢给我太多的攻城器械,
而这西军的种应安也是如此。
我沈子材年纪轻轻便满腹经纶,战场推演京城无一人是我对手,